陸夫人給氣得臉色鐵青，“這個田大壯好大的膽子，故意的吧！明知道肺癆是絕症，還把如花的姑娘往火坑推。”

      “是啊！好在府衙開辦的女紅班，田酸棗有一個棲身之所，有一技傍身，也不至於餓死了。不然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就是死了也會被賠冥婚。”葉三娘感激地看著陸夫人說道。

      “這不是你提議的，想增加農民的收入嘛！我們就想著男人能幹什？女人又能做什？”陸夫人深邃的眸光看著她說道，“貧窮生奸邪！”

      “能找到活兒幹嗎？”葉三娘有些擔心地說道。

      “能！酬勞也不會少的，知道他們掙的是辛苦錢，很不容易的。”陸夫人明亮的星眸看著她說道。

      “那就好。”葉三娘非常高興地說道。

      “府衙開設的那些手藝班，不但教他們手藝，還教他們識字，簡單的算學。”陸夫人高興地看著她說道。

      “那太好了。”葉三娘激動地站起來道。

      “坐下，坐下。”陸夫人好笑地看著她說道，“你至於這般激動嗎？”

      “不是！這怎可能？”葉三娘無比震驚地看著她說道。

      “隻是認字而已，又不是考科舉，最多水平也就是能看懂官府貼的告示。”陸夫人星眸流轉看著她說道，“不是睜眼瞎子而已。”

      “不是，其他官老爺能同意？”葉三娘深邃如墨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他們同不同意，反正衛輝府，外子做得了主。”陸夫人傲氣地說道，星眸熠熠生輝地看著她說道，“簡單的認字，不至於寫個借條被人給騙了，會簡單的算學，沒得叫人給蒙騙了。”

      “已經很好了。”葉三娘特別高興地說道，“我恨死那些無才便是德的鬼話了。”

      “……”陸夫人聞言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道，“對了，剛才說到冥婚，皇上下旨禁了。”星眸直視著她，果然看見她臉上漾起了笑容，“別急著高興，隻是禁了，卻沒有處罰力度，這種事情民不告，官不究。不像收繼婚可以處死的。但是就這也擋不住兄死弟娶嫂子，姐姐沒了，又娶小姨子。”

      “明白，明白。”葉三娘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這樣已經很好了，有些觀念不是一天就推翻了。固執的觀念很難改變的。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有些地方還生殉呢！”陸夫人輕歎一聲看著她說道。

      “唉……”葉三娘跟著長籲短歎道，緊接著又道，“樹莓接下來畫的就是有關冥婚。”

      陸夫人聞言杏眸流轉看著她說道，“是根據何翠娥畫的嗎？”

      “是也不是。”葉三娘黛眉輕挑看著她說道，“可以畫鬼故事嗎？”

      “鬼故事？”陸夫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道。

      “我剛才不是說善惡有報嘛！”葉三娘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可現實中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烏黑的瞳仁轉了轉又道，“而女人大都是慘死，想報仇更不可能了。”

      陸夫人聞言杏眸露出一絲興味，“你這鬼故事，就是化身為鬼來報仇了。”

      “對呀！鬼也不是那鬼，怪也不是那怪，牛鬼蛇神它倒比正人君子更可愛！”葉三娘柳眉下濃的化不開墨般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

      “有意思？畫好了先讓我看看。”陸夫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道。

      “一定。”葉三娘笑著應道，“天不早，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