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兒子。”

    “兒子？快起床吃飯，再晚就吃完了。”

    今天一大早，錦琛就被母親叫醒。

    “快起來，今天是小年，馬上過年了，起來陪我去趕集，給你說啊，這可是今年最後一個集了，再晚就遲了，快點收拾啊。”

    “哦，知道了。”

    錦琛睡眼朦朧，迷迷糊糊道。

    隨後伸了個懶腰，歎了口氣。

    “又要早起，煩死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唐母就已準備妥當，帶著錦琛出了門。

    “大娘，您看看這幅，拿回去貼在門框上，多氣派啊，哎，大娘，您別走啊，給您便宜點行嗎？大娘！”

    這已經是唐母拒絕的第三家了。

    “娘，我看那字寫的還不錯，人家又願意便宜賣，為何不買啊？”

    看自家兒子發話，便一臉嚴肅個臉。

    “買什買，我看啊，那幅對聯就值兩文錢，根本不值五文，他忽悠不到我這兒！”

    唐母撇了撇嘴，好似砍價之王。

    見母親這說，錦琛也沒什可說，跟著母親繼續往前逛。

    “呦，唐媽媽，今兒出來準備買什啊？怎還把琛兒帶來了。”

    隔著另一條街，唐母的舊友馮老就在集市上擺攤，笑著招呼錦琛二人。

    “這不孩子不怎出門嘛，馬上過年了，帶出來采買，可不能閑著。”

    看著唐母一臉笑容，馮老便道。

    “看看吧，有什需要的，盡管拿，我給你打七折。”

    “這怎能行，一碼歸一碼，不能讓你大過年的做虧本生意。”

    唐母本就是比較摳的人，卻見不得親近之人吃虧，哪怕得利者是自己。

    “哎，這就見外了啊，我與你多年好友，自從琛兒爹走了，鄰街坊都已把琛兒當自家孩兒了，你這樣，我可不願意了啊。”

    隨後笑著衝錦琛招手，讓其過來挑東西。

    唐母似乎想到了什，笑容中帶了幾分苦澀，但見馮老這說，也隻好作罷，看著一地物品，精心挑選起來。

    經過一番退讓，唐母挑好的年貨，卻以六折的價錢，收入手中。

    “唉，真是太謝謝他們了。”

    唐母一臉無奈，還有一絲愁容，走向錦琛。

    她怕這些東西以後無以為報，讓眾人的幫助，成了無用功。

    “雖然這集市上不全是知道那件事的人，但是你長大以後，可不能忘了這些爺爺奶奶，叔叔嬸嬸，還有村的，怎說你也算是半個吃了百家飯長這大的，不能讓他們心寒啊。”

    “放心吧娘，我不會忘的。”

    很快，母子二人便采購完畢，跟集市上的人寒暄幾句後原路回了家。

    “娘，年貨錢你備了多少？”

    唐母也沒有隱瞞。

    “三十文左右吧。”

    錦琛咧嘴輕輕一笑。

    “那你花了多少？”

    “二十文。”

    “行。”

    隨後，錦琛進了房，很是謹慎的捧出一本跟字典一般厚的冊子放在前室桌子上，展出最新一頁，又拿出一隻毛筆，沾了沾略顯幹硬的墨，又點了點水，落筆寫下。

    “小年夜，賒馮先生十文。”

    將筆放下，又感慨到：“哎呀，筆法又精進了。”

    等字跡幹後，又小心翼翼折好冊子，捧著進了屋。

    “琛兒，記好了嗎？”

    “好了娘，我做事兒，您放心！”

    唐母望著屋出了出神，欣慰的笑了。

    雖然琛兒年紀尚小，未到做事之時，但如此懂事又能幹，關鍵還謹慎小心，真的已經很優秀了。

    “生子當如此啊！”

    心感歎一聲，便著手收拾起來，為除夕增添幾分熱鬧氣息。

    此時的錦琛也閑了下來，母親幹的事不算重活，自己也幫不上什忙，就去門前一小片菜園子拾到起來。

    雖不是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也不是要什有什的家庭，但一切都剛剛好。雖然欠了一屁股債，至少“家和萬事興”。

    安靜祥和，就是這座小村子的代名詞。

    一刻鍾後，就在錦琛準備起身離開菜園子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娘！有人來了！”

    錦琛大喊，想叫母親出來了事。

    “誒，出來了出來了，別喊了，我都聽到了。”

    唐母應了一聲上前開門。

    “誰呀？”

    “唐媽媽，我們來給您送點東西。”

    開門一看，隔壁劉姓老哥和一個錦琛並沒見過的陌生人前來串門。

    眼前這個陌生人生的白白淨淨，與他的衣裳一樣。眉間有一燃燈印。

    “我老弟剛從寺廟回來，想著慧玲姐您沒見過，這不領過來見個麵，混個熟嘛。”

    說罷傻笑一聲。

    “劉長安，以後有什事兒跟他說也一樣，我們能幫就幫，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