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這才知道，原來少年的全名叫做辛長卿。

    也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李長夜居然是辛長卿的近侍。

    近侍就是侍衛，但李長夜的身上，更多的一種跳脫於江湖的瀟灑之氣。

    若不是因為長年隻能黑夜中睜開眼睛，說不定這瀟灑之氣還會更甚幾分。

    這種氣質，其實是很難和它將近侍這個身份聯係在一起的。

    當辛長卿的那句話說出口後，趙凡能夠感覺到，李長夜的心，其實是有著些許落寞的。

    誰不願做個無拘無束的江湖兒女，李長夜也一樣。

    可惜的是，他似乎有著說不出的苦衷。

    也正是因為麵對的是李長夜，趙凡沉聲朝辛長卿說道：“我若全力以赴，即使李長夜現在已經是四階，但是，他還是不可能擋住我。”

    辛長卿仰頭看向遠處的戰局，仿佛，他根本就不在乎趙凡的話一般。

    李長夜的腦袋輕輕地點了兩下，“我明白了。”

    隨後，他轉身橫劍對著趙凡，“也罷，當初輸於你，咱們就再切磋一二。”

    “等等！”趙凡比誰都清楚，現在可不是爭勇鬥狠的時候。

    李長夜愣了愣。

    辛長卿則是一臉不悅，“你在等什？等天亮嗎？”

    長劍出鞘，李長夜一分為三。

    “夜分身。”

    “月下仙。”

    看得出來，李長夜進入四階之後，其招式變得更加的靈活了。

    而且，每一道分身，每一道影子，其實力，跟正常的修士相差無幾。

    他是屬於黑夜的精靈，他在夜色，就如同魚兒在大海中一樣。

    鏗鏘相接，即使修為不如趙凡穩固，但是，幾番交手下來，兩人竟然平分秋色。

    當然，這是在趙凡並沒有使用任何法訣的情況之下。

    迎麵擊退李長夜的一道身影，趙凡趕忙道，“你的實力已經到了現在這般，何必聽那辛長卿的驅使。”

    “月華如水！”李長夜輕吟一聲，整個人突然化作一道並不燦爛的月光。

    看似輕柔，可卻有著摧枯拉朽之勢。

    如此情形，趙凡的身後，大光相如同太陽一般炸開。

    雙掌向前，金剛印裹挾著恐怖的力道，正麵迎了上去。

    月華之中，李長夜的聲音要比他身體的速度快上一些，“一切已注定，你我，就酣暢淋漓地戰一番即可。”

    辛長卿雙手抱在胸前，他就像是在看戲一般，“李長夜，沒想到，你也是一個虛偽的人。”

    金剛印和月華碰撞之後，兩人紛紛後退了百丈。

    趙凡下意識地瞅了眼辛長卿，他實在是不明白，李長夜分明是為了他而戰鬥，可他卻出言嘲諷。

    “隨風！潛入夜！”李長夜並沒有理會辛長卿，隨著一聲低吟，天地間，一陣陣方向淩亂的微風撲麵而來。

    而他的身影，竟然被那微風刮得破碎，直到完全消失。

    突然，趙凡心中警兆突起。

    他下意識地後退，而手指來長的，破碎的劍尖憑空出現，差點就刺到了他的眼角。

    “好詭異的功法。”

    趙凡記得，當初李長夜施展過一招名為夜遊神的功法，而現在的這招隨風潛入夜，似乎是夜遊神的升級版。

    清風拂麵，趙凡剛剛轉眼，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隻眼睛。

    他認得，這是李長夜的眼睛。

    而在眼睛下麵的不遠處，還有兩根手指。

    它們的位置，跟同處於身體上的相對位置一般無二。

    可現在出現的，卻隻有一眼二指。

    兩根手指就像是在談著琵琶一般，突然，手指上爆出了兩道鋒利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