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陽光如刀，撩撥著趙凡的眼角。

    他緩緩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好久好久，他都沒睡得如此愜意。

    回想昨夜，他的嘴角，一絲淺淺的笑意突然浮現。

    他手輕輕動了動，突然，他好像碰到了什。

    趙凡整個人就像是觸電一般。

    入手冰涼，餘溫不再。

    他驚慌地坐起身來，繡雲雙眼緊閉，黑霧雖然早就消散，然而，她的臉，卻慘白如紙。

    怎會？

    她不是已經恢複了嗎？

    難不成，昨夜，真的是她的回光返照？

    “繡雲！繡雲！”趙凡使勁兒地呼喚著，然而，他卻得不到半點回應。

    趙凡將手搭上她的手腕，那如冰塊一般的寒冷，讓他上下牙齒止不住地磕碰。

    她...走了...

    趙凡恍如夢覺，原來，昨夜，隻是癡夢一場。

    他倉皇地尋找著繡雲的衣服，可當撩開被褥之後，他卻發現她一身紅裝，從未褪去。

    屋外，刺耳的嗩聲讓趙凡渾身一顫。

    他抱起繡雲，打開了屋門。

    所有的桃樹上，白布幾乎掛滿。

    獵戶等人抬著空空的棺材，棺材上大紅的喜字分外妖豔。

    不對！趙凡總覺得有哪不對。

    他瘋一樣地衝進了趙念的房間。

    床上，趙念安靜地躺在，好像從來都沒醒過來一樣。

    “趙念！趙念！”趙凡呼喚著他的名字，可一點兒回應都沒有。

    屋外，嗩的聲音更響了。

    趙凡站在門口，所有人都抹著眼睛。

    “請新人...上...路！”不知是誰扯著嗓門兒喊了一聲。

    “該讓她上路了。”

    “趙凡，我們都知道你舍不得。”

    “我們...也舍不得。”

    聲音好嘈雜，趙凡隻覺得心煩意亂。

    他看了看懷中繡雲，又轉身看了看屋的趙念。

    突然，他隻覺得胸口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疼！

    好疼！

    趙凡不由得看向自己的胸口，可就像是有一層霧氣籠罩在眼前一樣，讓他怎也看不真切。

    他使勁兒地揉著眼睛。

    緩緩地，他隻看見一張熟悉的麵龐伏在自己身上。

    趙凡詫異地轉了轉腦袋，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躺在床上呢。

    “不許動！”繡雲小嘴撅起。

    趙凡眼睛朝胸口上瞅了瞅，原來，繡雲正手捏著黑針，在自己的胸口紮出了一朵小小的白雲。

    原來，剛剛的一切隻是個夢而已。

    趙凡一手撩開帷幔，果然，正對院子的那扇牆早在昨晚就被自己的氣機轟碎。

    院中桃花搖曳，比任何時刻都要美好燦爛。

    “幹什呢？”繡雲一把將帷幔拉了下來，“人家衣服都沒穿好，你...你討厭！”

    “嘿嘿！”趙凡嬉笑地看著繡雲，“那你這是幹什呢？”

    “你自己看咯。”繡雲指著趙凡的胸口，他心髒位置上，小小的雲朵仿佛在流動一樣。

    “你這是給我做標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