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鄭大娘，周秉昆有些意外，幫助鄭娟一家的事，周秉昆並不想讓太多人、特別是自己家人知道。上前幾步來到院門前，

    “大娘，你怎來了？”

    鄭大娘向屋子望望，“小周，我聽你說，明天你爸和你哥就要出門了。家也沒什好東西，我包了十根糖葫蘆讓他們帶上。”

    說著，鄭大娘把包好的糖葫蘆遞給周秉昆。

    周秉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接的話，鄭大娘一定會傷心，鄭娟知道了也會胡思亂想。

    可是要接了，帶進屋，家人一定會問。馬曉萍又知道鄭娟家的事，解釋都不好跟家人解釋。

    想了想後，周秉昆說：“大娘，我爸去南方，糖葫蘆放不住，不用了。”

    “你哥不是去北大荒？那邊比吉春都冷，不會化的。”鄭大娘堅持說。

    “秉昆哥，這是我姐一點心意，你留著吧。”站在鄭大娘身邊的鄭光明開了口。

    看到鄭光明凍得鼻涕拉遝的樣子，周秉昆心有不忍，“鄭大娘，那我就收下了。今天家來客人了，不方便讓你們進來，明天我爸我哥走了，我再去你家。”

    “小周，我們知道，我跟光明還要送糖葫蘆去供銷社，不打擾你了。”說著，鄭大娘牽著鄭光明，推著小車，離開了周家。

    周秉昆目送他們離開了胡同後，關上院門，拿著糖葫蘆進到屋。

    見周秉昆手拿著糖葫蘆，馬曉萍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瞪了他一眼，“是不是鄭娟來了？”

    當著家人麵，周秉昆不想提鄭娟的事，於是道：“是鄭大娘送些糖葫蘆過來。”

    “秉昆，這個鄭大娘是誰？曉萍說的鄭娟又是誰啊？”周蓉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停追問。

    當著父母的麵，周秉昆實在不好細說，隻能支吾其詞，“姐，反正就是一家條件很差的家，等我有空跟你說。”

    馬曉萍聽周秉昆這說，輕輕碰了碰周蓉的手臂，“姐，那戶人家條件是很差，可架不住有個漂亮姑娘。要不，他怎會那上心。”

    聽了馬曉萍的話，周蓉知道可大概。當著父母麵說這樣的事確實不妥，就不再吱聲了。

    還好，周父周母也沒再追問，這頓飯算是心平氣和吃完了。

    吃過午飯，馬曉萍要周秉昆陪她去滑冰，周蓉也來了興致，要和他們一起去。

    馬曉萍和姐姐都要去，周秉昆自然不能說什。一根繩子拴上三個冰車，拖著去東江。

    ……

    東江，後河沿。

    與大年初一不同，今天的後河沿收魚的、賣魚的都開工了，十分熱鬧。

    進到後河沿麵，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三個人下了冰。

    在冰麵上滑了幾圈後，周蓉滑倒馬曉萍身旁，把圍巾往下拉了拉，透出半張臉，呼著寒氣問：“曉萍，剛才你說的鄭大娘、到底什事？我在家不好深問。”

    “姐，你讓周秉昆說吧。”馬曉萍望向一旁的周秉昆。

    “秉昆，這沒有爸媽，你實話實說吧。”周蓉也望向周秉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