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在虛無零界的經曆說完時,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火車上的乘務員給廂間送來了兩份黑椒牛柳麵。
“你這故事還真是……”阿肆聽到最後,陷入了深思,“前半段我還聽得懂,後半段出場的都是些什亂七八糟的家夥。”
“虛無零界就是這樣,那全是一群待在現世就會引發大危機的怪物,你指望他們湊在一起能幹出什正常事。”
我從上鋪爬下來,坐到餐桌旁準備吃晚餐。
“其他的人就算了,那個泡泡館長是個什玩意?”
阿肆也坐到我身旁拿起叉子吃麵。
“那個家夥是從別的平行世界來的,據說是……”
“平行世界又是什?”
我話還沒說完,又被阿肆打斷。
“比如說,我們這個車廂是我們現在所生活的世界,平行世界,就是其他的車廂,我們生活在自己的車廂,其他人生活在他們的車廂,我們互相之間無法互相感知觀測,也沒有辦法交流,沒有辦法互相影響。”
在這個還沒有出現科幻小說的落後地區,我不得不對這些原始人多一點耐心解釋。
“你的意思是,這個泡泡館長是從別的車廂來的。”
“沒錯。”
“怎來的?”
“他們的文明擁有穿梭在不同世界之間的能力,隻不過很不穩定,那個泡泡館長來到我們世界的時候,誤入了虛無零界,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他已經在虛無零界困了好幾百年了,不過他自己好像也很喜歡呆在那。”
太陽快要落山了,天邊映著大片燒紅的晚霞,前方出現城鎮的輪廓,火車開始減速,即將經停某個車站。
“克尼斯是個什樣的地方?”
火車在站台台旁停穩,車窗外,乘客們排著隊進入車廂。
“克尼斯城可是個大城市,達氏家族在此地被受封公爵,世世代代統治著克尼斯。而且亞達克國五大聖殿之一的克尼斯大教堂就建立在這,英雄王就曾經在克尼斯大教堂司職,現在教堂還擺有蒼判的雕像和畫像,為紀念以英雄王為首的人類勇士擊退狂亂之龍,每年五月二十七日被設為聖徒日,全國的信徒都會來此地朝拜,算起來也沒幾天就到聖徒節了。”
火車再次發動,乘務員再次敲響了我們廂間的門,阿肆開門後收到了一卷被細繩捆住的報紙。
“你還訂了報紙?”
我問道。
“沒錯,我怕車上無聊,這幾天都訂了送報服務。”
阿肆解開細繩,將那遝報紙擺在桌上,從中抽出一份《聖序報》翻閱起來,我也隨便拿起一份攤開來看。
“噗哧……”
阿肆不知看見了什內容,忽然笑了一下。
“不是吧,看宗教報紙你也能笑出來,上麵難不成還有笑話專欄?”
我瞟了他一眼,不太理解地說道。
“你自己看。”
阿肆把手中的報紙遞了過來,手指指著一篇文章,上麵寫著,在日月城舉行的行國審判儀式第十六節,由於遭受異端分子襲擊而導致儀式失敗。
“這有什,不就是被特勒羅闖進去了嗎?”
我看了前幾行,還是沒看出笑點。
“你仔細看看。”
阿肆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又指了指報紙,說道。
“什啊……”
我又繼續閱讀那篇文章,大致內容就是本該被審判的罪人被人救走,現在仍在追捕。
“你看日期。”
見我還是充滿疑惑,阿肆提示道。
“於五月八日舉行的行國審判儀式……這是……前天發生的?”
我一字一句地讀道。
“哈哈哈!你終於看明白了!哈哈哈哈!”
阿肆大笑了起來。
“也就是說……日月城的行國審判,被特勒羅破壞了一次以後,第二次又被襲擊了。”
我猶疑地說道。
“沒錯。”
阿肆打了個響指,壞笑著答道。
“又進行了一次,那這回審判的是誰?”
我問道。
“你猜猜。”
阿肆賣了個關子。
“我怎猜得出來?”
“給你點提示,最近在日月城幹壞事,被抓住的人。”
阿肆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誰啊……難不成是……”
我眯著眼睛回憶起最近日夜城所發生的種種事件,答案還是有些模糊。
“多特……”
“嘿嘿!答!對!啦!”
阿肆啪地拍了一下手掌,對我比了個大拇指。
“不會吧!你把多特整上審判儀式啦!”
我有些震驚,那位可憐的多特先生居然下場這慘。
“你緊張什?他不是逃出來了。”
阿肆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想想,行國審判剛剛失敗,他就以東奇王國餘孽的身份殺害了一位信仰秩序教會的退役軍人,他不被審判,誰被審判?”
阿肆用理所應當的語氣接著說道。
“這也在你的算計之內嗎?”
我狐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壞事做盡的男人。
“誰知道呢?”
阿肆聳了聳肩膀。
火車繼續沿著鐵軌行駛,窗外的景色遠離城鎮,一片死寂,烏黑的山脈在夜幕中連綿起伏,荒原上偶爾傳來一兩聲動物的嚎叫。這燒煤的蒸汽火車行駛速度奇慢,也就比騎馬快上一些,從日月城到克尼斯城需要兩天兩夜才能到達,漫長的旅途中隻能依靠我從查莫弗家順出來的兩本書,和訂閱的報紙,以及撲克牌解乏。
“卡洛斯!卡洛斯!快醒醒!”
乘上火車的第二天,午睡的我忽然被阿肆搖醒。
“幹什?”
我從上鋪坐了起來,有些惱火。
阿肆把我搖醒後正貼在車窗上,不知道在觀望著什。
“我們下車,快!”
阿肆轉身將我的上衣和手提包塞到我的床上,催促道。
“幹什?不是明天下午才到嗎?”
我不情願地掀開被子,穿上上衣,問道。
“你別管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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