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羅伯特!”
阿肆站在一間公寓門口,不停拍打著木門,呼喊著屋主人的名字,可他無論怎敲門按鈴,也沒有人回應。
“會不會又去博物館臨摹去了?”
我回想起第一次遇見羅伯特先生這個奇怪的畫家時的場麵,不由得問道。
“應該不會,他之前說臨近聖徒節,必須加班加點完成客人預定的英雄王雕像,還邀請我來欣賞成品來著。”
阿肆裝作表情自然地回頭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目擊者後,便打了個響指,將門鎖用魔法打開了。
畫家羅伯特的屋子還是老樣子,櫥櫃的格子擺滿了造型奇特的藝術品,牆上掛著畫框和各種動物的標本。
這間屋子不大,阿肆很快就將所有角落搜尋了一遍,都沒有見到羅伯特的蹤影,而且看樣子這個畫家的生活也比較清貧,阿肆沒能從抽屜和衣櫃搜出什值錢的玩意,表情有些掃興。
我們順著樓梯來到地下的畫室,畫室和我記憶也沒有什差別,四周擺滿了蓋著白布的畫作,唯一不同的是,此時地麵鋪著一層厚厚的灰白色粉末,粉末中摻雜著細小的碎石,粉末堆上麵還印著雜亂的腳印,看樣子是雕刻遺留下來的碎屑。先前靠在牆邊的那塊長方體大理石不見了,看樣子羅伯特已經完成了他的作品,並且已經被訂購的顧客去取走了。
“奇怪,地上這是什?”
我注意到被粉末鋪滿的地麵上,有一些暗紅色的紋路,阿肆聽見我的聲音,將視線投了過來。
阿肆蹲下來,用手撥開附在地麵上的粉末,那些暗紅色的紋路斷斷續續,好像被人刻意抹除了一樣,隻留下些許構不成完整圖案的淩亂痕跡。
“這應該是某種儀式的法陣,但是被人銷毀了痕跡。”
阿肆撫摸著地麵上大塊焦黑的斑駁,正是這些突兀的黑色斑駁把原本的暗紅色圖案掩蓋住了。
阿肆又將畫室各處全部檢查了一遍,牆邊畫作的白布也被他通通掀開,畫紙上的內容令人觸目驚心,這些畫作用鮮豔濃烈的色彩描繪了以宗教戰爭為背景的種種血腥場麵,不同裝束的騎士和信徒之間廝殺慘烈,血肉橫飛,光是看著就讓人仿佛置身戰場般毛骨悚然。
“這家夥,不簡單啊。”
阿肆倒是沒太在意這些觸目驚心的畫作,他站在畫室中央,低頭認真研究著地麵上混亂不堪的痕跡。
“到底發生了什?”
我問道。
“不知道,但我想,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阿肆轉身從地下畫室離開,回到一層,在經過通往門口的短走廊時,他停下了腳步,駐足在那對栩栩如生的老鷹雕像前。
“你要偷掉嗎?”
我看了看阿肆,又看了看那雕像,猜測道。
“羅伯特估計不會再出現了,這些東西現在都是無主之物,這不算是偷。”
阿肆雙手捧著老鷹雕像的底座,猛地抬起,一時沒有收住力,倒退了兩步,他臉上隨即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怎了?”
我問道。
“比我想象中要輕。”
阿肆換成一隻手托著雕像,掂量了一下。
看見那雕像在阿肆手輕得就像一塊麵包一樣,我便想上前試試那個雕像到底有多重,可就在這時,阿肆忽然脫手將那雕像摔在了地上。
雕像破碎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朝地上望去,那個老鷹的雕像斷成了幾截,雙翅和頭部都從身上分離了。
“你這是幹什?”
我望著蹲在地上對著雕像碎片挑挑揀揀的阿肆,不解地問道。
“奇怪,這是什材質,居然是這種顏色。”
阿肆拾起一塊雕像碎片,碎片顏色呈豬肝色,阿肆在手中拋了拋,那塊雕像碎片輕得就像泡沫一樣。
“這雕像麵為什還會有骨骼啊?”
我湊了上去,看見雕像的殘骸斷麵上露出一截醒目的白色。
“這不是雕像,這是被石化的標本,不,也可能不是標本,是活物,我就說怎可能會有工藝能夠造出如此逼真的眼睛,這個羅伯特到底是什人?”
阿肆將那些雕像的殘骸一片片拾起來觀察,自顧自地分析道。
“石化?”
“沒錯,石化,這雕像內部的肌理,和活的老鷹一模一樣,但是摸上去就和石頭一樣,這雕像恐怕就是中了石化魔法的老鷹。”
阿肆站起身,又將牆上掛著的幾隻魚類和野獸頭顱取了下來,果然,這些看上去像標本一樣的裝飾品,摸上去都和石頭一樣堅硬,但是摔碎了卻又露出和動物體內一致的構造。
“他用石化魔法保存動物標本,還真是有創意。”
阿肆望著一地的雕塑碎片,點了點頭讚賞道。
“他這做是為了什。”
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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