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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晏和許到了那處位於荒郊的破廟,雜亂草野蠻生長,遮蓋住了一切痕跡,將這片人跡罕至的寂靜之地熏染上了勃勃生機。
唯有一處,寸生。
被烈火焚燒的黑褐色土,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明明經過數次雨雪的洗禮浸泡,但土地仍然幹開裂,豁開的口子像是地獄開大門。
一切都保留著那晚最初的樣子。
鬆柏沁出的樹脂落到地麵,將這塊土地完美包裹,形成一塊受時間和外界侵蝕的珀。
那場半年前的大火好像一直燃到了今天。
越清晏掐訣喚出了九黎。
蒼碧色的狐狸眼中浮現出繁複瑰麗圖騰,血色孤月至半空,縱交錯的枝葉將其割支離破碎的殘月。
星河倒懸,水橫溢,綠的枝葉迅速去色,繁茂的枝葉枯黃凋零,射出的子彈退回槍膛。
單向的時間軸被翻轉,時間不斷回溯,倒退回了去年冬天。
在那大熄滅後,在昏婆的屍被燒成灰燼之後,在某個滿月的晚,土地開始蠕動。
老的吟聲自地底傳出,詭異的律輕而易舉就能喚起人們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那些被燃至灰黑色的灰燼,連同灰燼中無法被徹底燒毀的骨殖,拚成了一具殘缺不全的人的狀。
泥土填補了大塊的空缺,平的人形漸漸成了立體的泥偶。
一個泥土骨灰組成的醜陋物,但最碼,四肢健全。
大火是腳下始燒起的,漸漸將吞,甚至能聽到窯爐鍛時的劈啪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蒼老的影火中走了出來,她的皮膚上還帶著未熄的火焰。
時回到此止。
樹木重新抽枝芽,春風變做烈,草木葳蕤。
時間回到了原點,一輪清冷孤寂的月亮懸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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