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斷流逝,在場的大部分學員都完成了屬於自己的擊殺。而在他們完成擊殺以後,死去的蝦兵蟹將們的屍體會化成藍色的水流,纏繞在他們的身上。
據安烈秋的觀察,蟹將死後會變成三縷藍色的水流,而蝦兵則是一縷。
在大部分學員都沉浸在對抗中的時候,安烈秋則頗有閑情的觀望著四方。
畢竟,那些長牙舞爪的蝦兵蟹將,在他麵前不是逃之夭夭就是一敗塗地。
話放的有點狠,但實際上,到目前為止,他一個蝦兵蟹將都沒打死。
一方麵,是他的攻擊手段真的太靠肉搏了。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怕水,怕滑倒。
因為怕滑倒,所以他還是得時不時的注意一下腳下濕滑的巨石。
至於怕水,這是這兩世以來都沒有克服的恐懼。
在前世,安烈秋就是個旱鴨子,這一世更沒見過海。內心曾有過水下陰影的他,看著大海都能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不是說就看不得大海,就真的碰不了水,隻是不想,不敢墜入大海,河流和湖泊。
安烈秋怕水,但蝦兵蟹將不怕。
還算有點智商的蝦兵蟹將們在發現安烈秋的這個問題後,都知道該怎躲避他的追擊。
隻要縱身一躍,跳入大海之中,那安烈秋就拿它們沒有辦法了。
所以,安烈秋看似滿世界的追著蝦兵蟹將打,但在他的身上,一條水流的痕跡都沒有。
到後麵,已然在這一環節自暴自棄的他,就看著別人打了。
安烈秋的名聲,在城邦這一批次的新人中,那是十分響亮的。
所以當蝦兵蟹將被解決到差不多的時候,大部分的城邦人士,都會將自己的目光看向安烈秋。
他們想看看,自己和安烈秋這名優等生的差距。
結果,某些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就這?一縷水流都沒有,還自暴自棄的待在一個地方靜止不動。
看樣子,這小子也就這樣了。
大部分打心底就瞧不起“流浪騎士”的貴族少年紛紛想到。他們對安烈秋,滿懷著惡意。
但,並不是所有的高等貴族們都這想。
會這想的,都是沒有餘力觀望安烈秋,必須要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旁的,一群底層天賦擁有者。
像蘇可沁,薛翅翼乃至禦姐臉少女,這些有餘力在戰鬥中觀察安烈秋,有良等以上巫師天賦的貴族們,都明白安烈秋還沒有取得水流,隻是因為他目前的戰鬥方式不適應這個階段罷了。
隻要能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有那幾秒的空閑讓安烈秋的方向一看,就能看到他追逐著數個蝦兵蟹將,且蝦兵蟹將隻能狼狽逃竄的的畫麵。
而在他們看到這些畫麵後,都不會有這淺薄的認知了。
相較於城邦,聖城出身的新人,不但修煉時間更久,整體天賦也更強,所以他們中大部分在岸上活動的個體都注意到了安烈秋,也把安烈秋的級別暫定為新人王候選人。
至於最後能不能成為這一批次的新人王,還得看接下來的表現。
在這場相互的殺戮中,那原本在太陽照射下,顯示出蔚藍顏色的海平麵漸漸浮現出血色。
原本澄澈的水麵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學員自踏入其中後,就再也沒有上來。
過去那久了,安烈秋是猜測他們已經在水下遇害了。
而在岸上,死去的,殘廢的,應有盡有。
那原本被透明水滴彌漫的巨石,也染上了一層血色的外衣。
在安烈秋輾轉騰挪中,他看到了一具還算熟人的屍體,昔日白袍少年的一名小跟班。
安烈秋嘲弄一歎,看著跟著那白袍少年的結局,也不過爾爾。
等到皇女蘇可沁解決完身旁圍著的最後一個蝦兵,身邊已被多股水流纏繞的她緩緩走到安烈秋的身旁,注意到他周圍還沒水流纏繞,便好心問道,“要我給你製造個殘血,然後讓你進行收割嗎?”
安烈秋聞言,很幹脆的拒絕了。
這算什,吃軟飯嗎?
不可能的。
在安烈秋強烈拒絕後,皇女也就此作罷。
既然送出的好意安烈秋並不想要,那就這樣吧。
在他們的對話中,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
細雨間,殘存的蝦兵蟹將們似乎聽到了什指令,開始鳴金收兵。
在回潮的浪流中,它們揮舞著銅錘和鋼叉,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細雨,衝刷掉大地血色的外衣,露出原有的顏色。
但滿地的屍體,還是暗示著試煉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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