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睡夢中的林應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劇烈的痛感襲來,好像有無數根針插進頭頂,針頭一點點刺破皮膚並在麵大力地攪動著。
“呃...”
“嘶嘶...呀...”
怪異的聲音在四麵八方回蕩,仿佛噴濺出來的一樣。
體感與聽覺的雙重痛苦,令他再也難以忍受。
“啊!”
快要窒息之時,求生的**瞬間壓倒一切。他集中意誌,想要徹底擺脫黑暗和妄語的桎梏。幾次三番的嚐試,終於將體內所有的力量凝聚起來...
猛然睜開眼睛,身子如同箭矢般從床上彈射而起。
終於,他再次回到了現實,但掙脫的過程不知耗費了多少時日。
難以忍耐的乏力感遍布全身,令呼吸都有些困難,單靠鼻子已經難以攝入足夠維持生命的氧氣,隻能大口大口地喘氣,猶如瀕死而又貪生的老者。
一定是公司的績效考核太嚴苛,才讓我做了這樣的噩夢。
“破床墊...怎這硬。”盤膝坐在床上,一手撐著大腿,一手揉著雙眼,嘴怨聲載道。
待不適感稍弱,他再次睜開眼睛,抬頭看去。
原本熟悉的白牆和電腦桌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木質板子以及層層疊摞的白色帷幕。
“嗯?”
他下意識地俯下頭,發現自己竟然穿著一身雪白的布衣。
盆骨有一種硬邦邦的感覺,柔軟的席夢詩床墊已經變成了硌人的木板床。
掀開帷幕,順手拿起旁邊木櫃上的燭台。借著光亮看去,這是一個寬敞而又陌生的古代房間。
刻著梅竹的紙窗戶被風吹得哧哧作響,左右兩側的梁枋上彩畫著對稱的黑熊,輔以紅狐狸、花草的圖案。
正前方,一扇木製屏風擋住了視線。
“這是哪?.....”
咽了口唾沫,心中疑竇大增。
剛想繞過屏風,忽覺腳底冰涼,折返回床邊穿上一雙棉鞋,走到了房間中央。
屋子很大,估摸著有兩百平,被梁柱隔分為三個部分,左手邊是他剛剛醒來時所在的臥室。
右手邊有一張楠木桌案,上麵摞著厚厚的書冊和文房四寶,應該是書房。
中間,擺放著的大理石圓桌、茶幾、花瓶,顯然是會客之地。
茫然地看著陌生的房間,林應幾乎就快要站不穩了。
他雙手扶著桌沿,勉強坐下,試圖壓抑住內心的不安。但汗水卻不爭氣地從臉頰留下,淌過脖頸,滑到衣服。
將壺已無餘溫的茶水倒入杯中一飲而盡,然後伸手敲擊著厚實的圓桌。
沉悶的回響以及茶水的甘甜,時刻提醒著他:這不是夢!
作為一個老書蟲和追劇愛好者,他第一個反應不是綁架、不是惡作劇,而是穿越。
畢竟沒有誰會為了捉弄他這個**絲而如此大費周章地布置這一切...
“我穿越了?...”他動念極快,跑回臥房,拿起木櫃上擺放著的橢圓形銅鏡。看到鏡子呈現的陌生臉孔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的確是穿越了!
新身體的肌肉結實,五官普通但很深邃、雙眼不大卻很有神,與自己四眼田雞的**絲模樣相差甚遠。
“這是怎一回事...”
再次回到房間中央,開始打量起這個陌生的環境。
根據此處的裝潢推斷,新身體的家境應該不錯。
書房的一摞摞書冊以及精致的文房四寶也提醒著他,這是個飽讀詩書的富家公子。
下一刻,隻在小說中見過但從未聽過的叮咚聲響起。
空氣中浮現出一段璀璨的文字。
“林應。
15歲。
北境鳳遼城林家三公子。”
新身體竟然和自己同名同姓,實在是有緣。不過一個是封建社會的富家子弟,一個是現代社會的苦命打工人,身份地位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正在他一臉懵B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了聲音。
“你聽清了,聲音真是三公子屋傳來的?”
“絕對沒錯!老天保佑,公子千萬得醒來啊。城中二十歲以下的二品·武者隻有三人,他是最年輕的一位了。”女子崇拜的聲音夾雜著碎碎的腳步,向門口靠近。
聽了這番話,屋內的林應隱約記起了一些事情。
關於新身體的輝煌過往...
八歲年突破一品道閘,十歲躍至二品武者,這樣的進步速度,縱觀古今也沒幾人能夠達到。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他卻一直停滯於二品境界,任憑如何努力都無法突破...
這是一個修道的世界,天有諸神、地有萬魔,人間更是有兵修武修、儒修道修。
傳說,人的內在世界共分九層,每層都有一道巨大的閘門守護,稱為:九道閘。隻有突破道閘者才能達到下一個境界,這一過程便是所謂的破閘。
待突破九道閘之後,真氣充盈全身,就可以掙脫內在世界的束縛。
因此,無論哪一道的修煉者都以【九道閘六重仙】的境界為目標。
模糊的記憶提醒著他,新身體一直以破閘為目標。
如果能夠抵達三品,莫說是鳳遼城,朝廷上下都得將他視為人才。年少揚名自不必說,加官進爵也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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