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這話話外,一副把他看穿的架勢。
陳玄見她這般精明,一時也不好意思再提這事兒。
其實從薛蟠那賒了店麵和藥材,做出龍蟒躁血丹之後,他的藥鋪生意就已經上道了。
隻要賈珍父子上鉤,龍蟒躁血丹的奇效在京都的上流圈子流傳開來,自然是大把銀子滾滾來。
他現在隻是閑著沒事,想讓王熙鳳給他點錢,提前煉丹備著而已。
不過王熙鳳一毛不拔,他也不強求,零零散散的又聊了幾句。
吃過早飯,他就被王熙鳳催著去找賈政了。
賈政是朝廷的工部員外郎,平日經常不在家。
在家的時候,也是聽自己養著的一群門客拍拍馬屁,少有和這些小輩來往。
王熙鳳今天特意提醒他一句,就是因為賈政今天恰好回來了。
陳玄也一直沒見過自己這位叔叔。
榮國府雖為國公府邸,但因為是在京都,所以宅院雖大,卻也遠不及在南方金陵的祖宅來得精致。
這雖然也有園林景致,但總體的樣式仍舊是京都的北方大院格局。
各門各戶,一般是單獨住在一個小院。
陳玄去拜訪賈政,一路上免不了穿堂過院,繞一大圈遠路。
等到宅院前,正好遇到賈政和兩個仆從回來。
陳玄遠遠的看了一眼,見他穿著一件淡藍袍服,戴冠蓄須,麵相端方正直,看起來並不刻薄凶厲。
他走了過來,道。
“叔父。”
“嗯。”
賈政應了一聲,似乎有些急事要辦,隻道。
“進來說。”
陳玄忙跟了進去。
雖然賈政的老婆王夫人是個佛麵蛇心之輩,但這個賈政其實隻是個碌碌無為的中庸之人罷了。
榮國府的那些明爭暗鬥,賈家的男人幾乎都不怎插手。
倒是王夫人、王熙鳳、邢夫人這些女人鬥得格外厲害。
賈政坐在書桌後,遣退了兩個仆從,自顧自的翻找起了桌上的書冊。
陳玄也不見外,徑直問道。
“叔父,聽說薛家的那案子有眉目了。”
“你聽誰說的?”
陳玄並未隱瞞,隻道,“我家那位跟我說的。”
賈政聞言,撫了撫胡須,點頭道。
“難怪,她們家的王子騰王大人,如今是京營節度使,能量大得很。薛蟠的案子如今壓在應天府,其實我這邊還沒聽到什消息。”
“既是如此,那倒是我唐突了。”
“這也沒什,我本就是工部的缺,薛家的那案子是人命案,我本也就不怎經手。你來問我,反倒不如使些銀子讓手下的跑腿來得方便。”
“那也是。”
陳玄訕訕一笑,說來隻是賈政快人快語,本也是叔父子侄之間的貼心話。
但這話落在他的耳朵,卻是另外一番意味。
賈家這些老少爺們兒,對這種打點銀兩開路的事,早已經習以為常。
陳玄卻從中看到了莫大的弊端。
賈家看似世係勳貴,名頭十足的響亮,骨子卻壓根沒有什實權人物,出門辦事還需要用銀子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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