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雨瞳和其父母後，玄理先是回家休息片刻，隨後出門趕赴與凝光在新月軒的飯局。

    與玄理先前所想不同，兩人的關係並未在這場飯局上取得什實質性的進展。

    凝光設置這場飯局的目的，除了為他慶功以外，更重要的是和玄理交流三個月後的除妖比賽的相關事宜。

    “玄理，在你看來，璃月官方為什要花費人力物力舉辦這場除妖比賽？”

    “無需我多言，你亦知曉，絕雲間的“仙眾”，遠離塵世，和“璃月七星”來往不多，想讓它們應允此事，絕非易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我們聯係“仙眾”，將此事告知時，在某位真君那，得到了不少冷言冷語。”

    聽到這，玄理微微眯起雙眼。

    ……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女人。

    唉，又能怎樣呢。

    畢竟就連師父都說不過她。

    與其說是說不過……不如說師父在這方麵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吧……

    嗯……這話可千萬不能讓師父聽見啊……

    玄理思及此處，背後隱隱有冷汗滲出。

    “盡管有著諸多阻礙，但在總務司的努力之下，除妖比賽最終得以舉辦。”凝光側頭，看向玄理。“玄理，你對此難道沒有什想法？”

    “如今的璃月，看似歲月靜好，但平靜的海麵下，洶湧的風暴正在醞釀。”玄理淡淡地說，“問題的核心所在，是帝君。”

    凝光的神情凝重起來。

    玄理一針見血。

    “沒錯。”凝光微微頷首，“帝君雖已守護璃月千年，但提瓦特大陸日新月異，帝君所代表的‘帝製’，已不能引領璃月前往下一個盛世。時代的洪流不可抵擋，璃月需要改革才能變得更好。我有預感，這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強則強，弱則亡。”

    “但是，‘改革’二字，談何容易。”凝光的眼神愈發嚴肅，“改革之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這倒是。”玄理點頭，“曆來改革者，鮮有善終。”

    開玩笑，玄理可是在高中時期當過曆史課代表的人，這種知識他信手拈來。

    帝君退位，璃月由神治改為人治，這是舉國為之震動的大事，許多人的命運都會因此被徹底改變，這種級別的改革要想平穩落地，絕不會像遊戲中所展現的那般風輕雲淡。

    當然，這種劇情一筆帶過很正常，老米要是不解風情給大家上曆史課那才是失了智。

    ……這句話聽起來怎怪怪的。

    到底是誰失了智啊。

    “總有人要走在時代前沿。”凝光淡然一笑，“七星當仁不讓，我們已將自身命運置之度外，隻是事關璃月萬民，必須小心謹慎。”

    “所以簡單來說，除妖比賽是一種嚐試，對吧？”話說到這，玄理差不多理解了舉辦除妖比賽的用意，““仙眾”和帝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又不像帝君那般，深受璃月萬民愛戴。”

    “若是有朝一日璃月變天，隱居山野，身負神力的“仙眾”，隻怕在璃月萬民心中，會成為舊時代的遺民，新時代沒有能承載祂們的船。”

    凝光微微一怔。

    “畢竟人類對於不可控的強大存在……根本不可能不忌憚。”玄理平靜地說，“安然處之隻是現狀，人類的科技會不斷發展，生活區域將不斷擴大，未必不會和“仙眾”產生矛盾。”

    “可若是利用妖邪的存在，將矛盾轉移，一致對外，形成統一戰線，拉近萬民和“仙眾”的距離，這一情況便有可能得到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