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七年,師兄弟重逢。
一個遁出空門,積極入世,成為執掌權柄的國師;一個恪己製怒,離群索居,成為與世界隔絕的獨行者。
他們都活成了不同的自己。
駿馬飛馳而過,隱約刮起了一陣風。
淩逍望著馬英消失在國師府門口,神情平靜,如古井無波。
江魚看著他,莫名鬆了口氣。
她剛才還以為淩逍會暴起出手,看樣子多慮了。
“愣著幹啥?走啊!”阿狗狐疑,催促道。
“走罷兔子,咱們找個地方坐先。”江魚推著淩逍走了。
四人走入一家酒樓,要了間雅室。
落座後,寒山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套陣旗,射向廂房四角,頓時生出禁製光幕,將四人與外界徹底隔絕。
至此,四人總算可以暢所欲言。
“兔子,你剛才又救了我一回,唉……這多年了,我還是沒點長進!”阿狗歎息著,衝淩逍揖了一禮。
淩逍笑道:“別光說啊,來點實際的。”
阿狗丟過來幾塊靈石,笑罵道:“勢利眼,給你給你!”
聽他們說笑,江魚和寒山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仿佛回到了當年精英小隊的時候。
喝完一盅酒。
眾人沉默了下來。
經過這多年,經曆這多事,身份的改變,修仙目標的更迭,終究是把人改變。
過去無話不談,現在,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了。
阿狗也不再是那毛毛躁躁,不去追問淩逍從哪學來了一身的廚藝。
“兔子,你今後有何打算?”寒山問。
“還能怎樣,混日子唄。”淩逍笑著說。
阿狗笑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加入……”他正要說些什,側邊忽然橫過一隻手,打斷了他的話頭。
隻見江魚遞過來一盤肉,道:“阿狗,你多吃點,補腰子的。”
“我……”
阿狗驚呆了。
我啥時候說要補這個了?
我身體倍棒好嗎!
“兔子,我們來這有個大計劃,你想聽嗎?”江魚轉過頭,問。
阿狗和寒山對視一眼,心下凜然,卻什也沒說。
淩逍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地回答:“我能不聽嗎?”
“你說呢?”
江魚促狹一笑,眼中神情,儼然與當年別無二致。
淩逍心罵她,臉上卻笑眯眯的。
“蕭家近些年仗著老祖的寵信,已然變得愈發強勢霸道,屢屢僭越無矩。所以,我要教訓他們。”
江魚說的第一句話,便大大出乎淩逍的意料。
“當年李玄天在出雲國蓮香村犯下命案,蕭家壓下此事,至今仍無公論。我已查得清楚,那事的確是他幹的,可惜……沒有證據。”
淩逍把玩著手中酒杯,終於猜到了什,臉色莫名陰沉了下去。
偌大的包廂,如同吹過一陣冬月寒風,這股殺意凝如實質,沒由來讓人背脊發冷。
阿狗和寒山一驚。
淩逍殺意之盛,讓他們感到一絲難言的心悸。
說著說著,怎還生氣了?
隻有江魚不為所動,依舊自顧自說道:“如今北梁國與出雲國的邊境衝突,儼然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在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之前,我想殺了李玄天。”
此乃,一石二鳥之計。
既安撫了出雲國的怒火,也趁機對蕭家進行敲打。
江魚與淩逍默默對視,隻有彼此才知道,這是“一石三鳥”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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