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甚事了,那隻三尾狐呢?”鄭茂才心驚不已地問。
山穀血肉狼藉,仿佛魔神肆虐之後的戰場,猙獰可怖,觸目驚心,難以想象這曾經爆發了何等慘烈的戰鬥。
慘狀之中,唯有淩逍衣衫清楚,猶如一杆標槍般站立,冷漠地斜睨二人,透著一絲玩味的目光。
鄭茂才和嚴泌昌對視一眼,凜然之餘,又不禁暗惱。
他們很討厭,淩逍現在的眼神,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把他們所有醃臢的念頭看得清楚透徹。
嚴泌昌聲色俱冷,喝道:“淩逍,問你話呢!”
淩逍淡淡道:“聽見了。”
“那就回答!”
“我看沒這個必要吧?”
淩逍懶懶地說著,眼的光愈發深邃了起來,神色平靜得有些嚇人,“發生了什,沒發生什,似乎都與二位無關的。”
倆人不由怒火中燒,淩逍此言分明在嘲諷自己臨陣脫逃,此刻沒資格詢問什。
此時,二人也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南宮珠,又是一陣驚懼,忙不迭奔來。
“南宮姑娘!”
“怎會弄成這副慘狀?”
二人看了眼南宮珠的傷勢,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南宮珠雖有被小樹的葉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傷勢依舊不容樂觀,四肢俱斷,傷痕累累,若不及時醫治,勢必損傷修行根本,誤了道行。
話雖如此,但二人卻隻是站在原地,沒有一絲上前搭救此女的意思,反而驚疑不定地環顧四周。
那三尾狐,竟有如此可怕,連南宮珠都傷成這樣?
但現在,為何不見那廝的身影?
淩逍冷眼旁觀,見他倆對南宮珠毫無施救之意,便愈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暗暗冷笑一聲,走了過去。
他來到南宮珠身邊,俯下身,正要將她背起。
“你幹什?”
一聲厲喝,來自鄭茂才,他劈手攔下淩逍的動作,眼中泛起冷光,側麵的嚴泌昌更是直接,取出了法器。
氣氛,竟是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淩逍不為所動,甚至看也沒看二人一眼,淡淡道:“扶她起來罷了,二位以為我要做什嗎?”
“還是說,二位想要做什呢?”
他這才直起腰來,看著鄭茂才。
鄭茂才臉色陰沉,森然道:“南宮姑娘傷勢嚴重,怎可輕易動她?須先喂她服食丹藥,鎮住傷勢,再謀帶她離開此處!”
一邊說,鄭茂才一邊緩緩後退,有意與淩逍拉開距離了。
淩逍輕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似乎懶得說,也不屑於說。
眼看鄭茂才、嚴泌昌各自退出幾十米外,淩逍才撫掌而笑,道:“這個距離夠了吧?淩某沒空與二位兜圈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是決定要殺了我和南宮姑娘了?”
率先回答淩逍的,是鄭茂才和嚴泌昌祭出的法器光芒,幽亮地照過了這座狼藉的山穀,映襯著泥土中尚未幹涸的血跡斑斑,望來格外猙獰。
鄭茂才陰惻惻道:“你還有點腦子。”
嚴泌昌冷冷道:“讓你們兩個活下來,我們會有麻煩的。”
在守夜人,臨陣脫逃、拋棄同伴乃是大罪,鄭茂才和嚴泌昌之所以去而複返,一方麵是查看雙方戰鬥的結果如何,另一方麵,也是更重要的一點,是為了確認南宮珠和淩逍的死活。
正如嚴泌昌所說,淩逍和南宮珠任何一個活下來,都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一旦臨陣逃脫的事情敗露,迎接鄭嚴二人的,定是守夜人內部的無情審判!
而老天爺,似乎眷顧了他們。
眼下三尾狐不知去向,南宮珠重傷垂死,隻剩下一個臨時工淩逍……
隨便一想就能猜到,一定是南宮珠拚盡全力逼退了三尾狐,救了淩逍一命,自己卻落得個重傷垂死的下場。
鄭茂才和嚴泌昌頓時有些後悔。
早知南宮珠戰力如此可怕,剛才就不該臨陣脫逃,他們與此女聯手,說不定真能殺了那隻三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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