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逍分心二用,這邊施法推衍,那邊重新觀想生命樹。
這次,他舍棄了生命樹的療愈之力,轉而解構生命樹的本源能量,嚐試參悟契合過去生命棋盤的規則。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仿佛成了自然之力的匯聚點,周身縈繞的碧葉數量越來越多,仿佛是從大地的脈絡中汲取了生機。落英繽紛,輕輕搖曳。恍惚間,好似真個聽見了“沙沙”的聲響,片片落葉如同森林的精靈,發出自然的嚀喃。
【好強烈的生命之力!】
周圍的樹木屏氣凝神,紛紛感慨著。
然而這番褒獎,卻讓淩逍心底一沉,神魔力頓如鯨吞牛飲般收回。
【沒啦!】
【都怪你們瞎嚷嚷,他不讓我們吸了!】
【放屁,莫非他還能聽見我們說話不成?】
【……】
森林吵作一團,淩逍暗暗歎息。
生命之力是生命樹的基礎,他費盡心思,卻始終沒能將之從法相中剝離出來。
“慢慢來吧,不用著急。”
反正要做的事情已經一大堆了,也不愁多這一項,而在北冥島上,鯨瀾國內,他自問毫無外在的威脅,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武舉,快結束了嗎?”
神識掃去,籠罩方圓上百的空間,淩逍輕易鎖定了武舉的區域,那邊矗立著高聳的禁製光幕,光幕外已然聚集了海量修士,黑壓壓的腦袋翹首以盼,從天上看,森林像長了顆醜惡的腫瘤。
時間快到了。
淩逍微微一笑,長身而起,飄然而去。
“如果她沒能奪下狀元,你還要殺她嗎?”庥神花問。
“那倒不必。”
殺關琳,隻是讓對方乖乖配合的手段,不是目的。
現如今,他找回了當年那條魚,拿下武舉狀元,狠狠抽江魚的臉什的,似乎也顯得無關緊要了。他隻是好奇,那個小丫頭能做到什地步。
來到光幕外。
現場有三名金丹修士坐鎮,其中兩個都是淩逍當初金家委托時見過的,油膩胖叔和華發男子,另一個則很是年輕,料來是這些年新晉的金丹修士。
淩逍神識一掃,輕易識破暗處還藏著兩個金
丹。
十年一屆武舉,鯨瀾舉國上下重視,派再多金丹坐鎮也不奇怪了,畢竟能打入第三輪的,大概率是未來鯨瀾修仙界的中流砥柱啊!
現場氣氛肅穆,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著最終結果誕生。
終於,禁製邊緣的石晷發出“啪嗒”一聲脆響,牽一發而動全身,高聳的禁製光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了回去。
場地的景象映入眼簾,所有人霍然起身,伸長了脖子張望。
如今那片區域,好似被狠狠犁過一遍,到處是焦黑的泥土與傾倒的樹木,花草更是凋零殘缺,滿目瘡痍。
禁製甫一撤去,人們眼前黑影一閃,便見一個碩大的身影“骨碌碌”從山坡上滾了下來,直撞到樹根才停下勢頭,然後掙紮著戰起。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於這個碩大的身影,略過那一身厚重的戰甲,看見了那張蒼白而興奮的臉龐。
“是她!”
“好家夥,居然真的撐過來了!”
現場驚呼連連。
出現的人,正是關琳!
但此刻她的狀態極差,不但全身法力耗盡,嘴角還掛著血,走路一瘸一拐的,光看這幅模樣,便能猜到她經曆了何等慘烈的戰鬥。
她煉氣四重的修為,縱有戰甲護身,能撐到最後,也足可自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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