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切諸法無有定相，非男非女，一切女人亦複如是，雖現女身而非女也。

    即男即女，隨緣示現，應化無窮。

    ——說白了，這也同樣是照見內心佛性的一種手段，不過真這修行的人，也沒幾個。

    觀音菩薩這一“傳統藝能”，最終算是以著神通絕學的方式，傳承了下來。

    隻不過嘛，強大是真的強大，冷門也是真的冷門，某種意義上，其對於水月庵的小尼姑、以及諸多師太們來講，與其說是神功，倒不如說，更像是洪水猛獸。

    可能傳承至今的水月庵也沒想到，這一代竟然真的有弟子犯渾，一不留神就……練成了。

    “像你這種空古絕後般的弟子，水月庵又是為啥把你驅逐出寺？”顧諦忍不住突然發問。

    麵對這個問題，哪知道，彌苦竟然猶豫、遲疑了，眼神飄忽，手腳不自然。

    “啊，這個嘛……”

    “其實是我玩得太過火了。”彌苦有些不好意思道，“在我剛學會‘無有定相’的時候，經常控製不住自己，跑去勾搭新來的小姐妹們。”

    “隻是……是以‘男性’的狀態。”

    “咳咳咳。”顧諦被嗆住了，忍不住翻著白眼，一臉無語地看著她。

    還是你會玩啊……

    這算什？女生窩的合法小男人？尼姑庵的秘密“慧根”？

    單憑這一手操作，顧諦雖然覺得，把彌苦驅逐出寺可能過了點。

    但出了這事，彌苦她師傅，沒好好借此修理、整頓她一番，也算是真的疼她。

    “啊？我師傅？她那會兒正好閉關，不知道這事來著……誒嘿，要不你以為，當初我勾搭姐妹們的時候，為何會那般放飛自我，導致事情鬧大，引動庵主的……”

    彌苦小姐神采飛揚，她貌似還挺驕傲的。

    嘔吼？還有內幕？

    顧諦驚了一下，不過，但沒詳細地問。

    畢竟水月庵這些年安安靜靜的，也沒鬧出過什動靜，可見，這要不算黑料，影響不到宗門，要，是所有信息渠道，都已經被監控起來了——顧諦很清醒，不該問的別問。

    不過……他倒也確定了一件事。

    “這姑娘的性格，有點裝，有點皮啊。”

    顧諦略微感慨道……彌苦有點皮是肯定的，準確地說，那叫心黑。

    也就是顧諦，沒看見她偷著罵素女道那場麵。

    繞是如此，也仍算是感同身受了一番。

    像顧諦，原本就隻是進沈家偵查一番，最後卻被她坑成……不得不與其聯手殺出來的境地。

    至於有點“裝”。

    沒瞅見這貨“男裝”彌苦的時候，那姿態拿捏的……是真的很到位嗎？

    那麵容悲苦、滄桑，清朗中透著疲憊的眉宇，仿佛寫滿了故事——涉世未深的小尼姑們最吃這套了。

    但彌苦用“無有定相”切換一番後，就又仿佛變了個人一般——其實是回歸本性，放飛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