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浮名,陳生隻當耳旁風,吹過便忘。
他待在了守室中,一如從前,探索隱秘,實在沒有頭緒,就打坐煉氣,好不灑脫。
一月過後,又一個假期,他還記著守史的叮囑,沒有外出,回到了浣衣巷,雖然風頭漸消,但還是有一些人鍥而不舍的邀請,他通通不應。
日子,好似這樣定格下去了。
一連十年,陳生都是如此,卻在這一日,他打坐煉氣之時,感知到了一個界限,知是窺視到了元嬰領域了。
“煉丹……”
他沒有貿然衝擊境界屏障,而是打算將另外兩枚黃芽服氣丹煉製出來,一舉功成。
回到了浣衣巷,他沒有直接開爐煉丹,而是告知了墨歡,還有江明。
“終於有緣一見了。”
很快的,江明來了,上次陳生煉製黃芽服氣丹時,他無緣得見,引以為憾,今次總算是能如願了。
“確實等久了。”
墨歡已經看過陳生煉丹兩次了,但有這樣的機會,依舊心有觸動,帶著期待。
“此次,我招呼禁衛一聲了,不會事後來尋。”
趙管家則是照顧到了外頭的影響,上次丹劫劈落,聲勢不小,引來了禁衛,為了避免煉丹途中,遭遇神都秩序力量的打擾,特意報備了。
“嗡……”
小院中,陳生心無雜念,放出了烏玄爐,將手一揮,丹火在爐內天地洶洶燃起,好不絢爛。
一股澎湃的熱氣,頂開了爐蓋,他心念一動,一種種三階靈草,投身進去。
他的舉動,真的十分的灑脫自然,有種曲水流觴之意,就連在煉丹爐燒煉靈草,都沾染揮灑自如的意韻。
“嗖嗖嗖”
一種種靈草在丹火的燒煉下,褪去形體,化作純粹的液體,像是一顆顆的星辰般,和火光爭輝。
這種絢爛,代表著爐內天地,保持著玄妙的平衡之力,火焰的熾烈旺盛,靈草的蓬勃生機,隱隱呼喚出丹道。
“等得值。”
江明看了許久,如此說道。
他終於理解墨歡的念念不忘,當一項技藝達到高深之境,確實賞心悅目,還暗含道韻。
“大師,三階丹道已臻至圓滿。”
墨歡麵上欣喜,似乎能窺探到陳生的境界,是一件極為了不得的事情,道:“接下來才是丹道真正的玄妙所在。”
說著,他眼睛一點不敢眨動,目不轉睛的盯著煉丹爐。
“嗡”
黃芽服氣丹的藥理變化,由於陳生之前已經煉過一次,可謂是輕車熟路,他將手一推,一團團的藥液像是棋子般走動。
絲絲縷縷的玄妙,從煉丹爐中生出,光輝燦爛,朝著寶丹雛形縈結而去。
墨歡看得認真,眼眸中靈光飛閃,想要從中窺探到丹道妙理,進入更為高深的領域。
火光閃耀,藥理流轉。
大半日後……
“轟隆隆”
浣衣巷某處地方,雲氣匯聚,紫芒跳動,朝著深沉壓抑演化,赫然是一片劫雲。
它一出現,惹得不少的眸光投注過去,畢竟天地自然的劫數,是十分可怖的。
“打雷?雷劫,是陳丹師。”
一個個境界高深的修士,心念轉動,已是推測到緣由了,決定在雷劫過後,再次拜訪陳生一次。
禁衛那邊,有趙管家的提前招呼,免得一趟,雙方都落得個輕鬆。
“轟”
“轟”
“轟”
果不其然,他們看到了一間院子,陣法散去,露出一隻高大的煉丹爐,像是一座黑山,內瑩瑩,有寶丹耀世,引來雷霆劈落,刺目紫芒絢爛而危險。
一片熾烈中,一道年輕的身影,屹立不動,手上掐訣,打出一道道的術法,崩碎了漫天雷霆,十分強勢。
“可不能讓你們傷了我的圓滿寶丹。”
小院中,陳生口中呢喃,起手攝起浩大法力,和劈落下來的最後一道雷霆抗衡,將之驅散。
不消片刻,漫天劫雲消散了,天地又恢複了清明。
“嗡”
躲藏在煉丹爐中的黃芽服氣丹,雀躍飛出,卻讓陳生攝住裝入了玉瓶中,暫時收起。
“恭喜大師,又煉成了一顆三階頂尖丹藥。”
墨歡臉上,十分高興,好似是他煉出了三階丹藥一般。
“太厲害了。”
江明翻來覆去,隻這一句,但看出是真實想法,對陳生的丹道技藝極為佩服。
“熟能生巧罷了。”
陳生淡淡一笑,轉頭道:“趙管家,門頭攔著,我還要煉製一爐丹藥。”
他已是看到了,有不少人家拿著請柬,朝著這個引雷來劈的小院走來了。
“必定不讓東家受到影響。”
趙管家二話不說,跑到了門外,和有意親近的人家解釋,將它們一一勸了回去。
“呼”
外界的動靜平息下來。
陳生再次開爐煉丹,他一舉一動,擁有著一種難言的氣度,身形讓火光映照得十分高大,像是能掌控造化、撥動天地般。
諸般靈草,一一熔煉,融匯藥理,化為一丹。
日暮,轉為深夜。
“呼……”
一股丹氣衝上雲霄,而後電芒閃爍,像是有一條條的雷龍,將水澤搬上了天穹,俯瞰著小院中的煉丹爐。
“轟”
“轟”
“轟”
一道道雷霆劈落,照亮黑夜,有人衝天而上,雙手劃動,卷動一大片的靈氣,化作水澤漩渦,吞並所有的毀滅之力。
此夜,雷聲轟鳴,卻也寂靜,浣衣巷中有一位三階頂尖煉丹大師,已經人盡皆知了。
再次見到了劫雲,他們不再驚奇,隻是暗道化厲害,又煉製出了一爐大藥。
“嗡……”
不出意外的,陳生又煉製出了一顆黃芽服氣丹,有這兩顆頂尖三階丹藥撐著,該是能著手衝擊元嬰境了。
墨明難得的困了,實在是心力損耗太多,為了從陳生的煉丹中得到感悟,時時凝聚精神,很耗元氣的。
江明倒是好些,但看出陳生的狀態,同樣疲乏,告辭離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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