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天地交感,有日頭從東方升起,但卻一直沒有落下。
“有人在行逆天之舉!”
稷山與白溪遙遙東望,隨後兩人相視一眼,他們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那絲驚駭。
逆天之舉聽起來似乎不是一個很大的事情,江湖上經常有那些初出茅廬的菜鳥喊著什“我命由我不由天”中二話,搞得大家夥都以為就算是行逆天之事,也不會受到任何處罰。
對於那些,了解真相的人隻能說一句,無知者無畏。
或者說尋常之人也接觸不到那種層次,而隨著境界的攀升,對於天道就越發的敬畏,一般來說,一個人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發活得小心翼翼。
作為歸真境,他們兩人對於天道感悟已經到了一種極深的層次,世間有規則,大到天地運轉,四時變化,小到溪澗流水,水滴石穿,可以說,世間的一切都遵循著天道所定的規矩。
規矩是無形的,也是有形的,潤物無聲。
而逆天之舉,違逆的便是這天道所定的規矩,對於整個天地來說,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就如同滄海之一粟,所以很多時候,在外人看起來那些好似逆天而行的舉動,根本就觸及不到核心。
就像是江湖上的打打鬧鬧,誰是武林盟主,誰今天贏了多少錢,誰加官發財,誰又被滅了滿門,誰又登上了高位,這些根本算不得逆天之舉,因為這些事情都在規矩之內。
而真正的逆天之舉,則是悖逆了天道所定的規矩,就好比說,有人要讓太陽從西邊升起來,然後落於東方,這樣的事情,一但發生,對整個天地都會造成巨大的影響,或者說無法估量的損失,故天道不允,則必有天譴降世。
“是鬼仙所居。”
稷山眼睛一眯,之前他和白溪覺察到仙人氣息,想要拜訪的時候,被那人一擊擊退,元氣大傷,當時的位置,與莫衣所在幾乎一致,這就由不得他們不多想了。
“此等異象,莫非他當真完成了”
白溪伸手拂過自己的胡須,言語之間驚疑不定。
沉默了片刻,稷山再度開口說道:“不管是真是假,這件事兒咱們還是不要摻和的好,天譴要是真的落下來,可不會認人。”
記憶中,他們遇到的天譴不多,但每一件事情都讓他們印象深刻,少則一城盡滅,多則千赤地,那已經不屬於凡間的力量了,甚至說就算是仙人,也無法抵擋那樣的力量。
“可惜了,死而複生這種事情已經觸及到天道根本,這注定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生老病死,這是一個生命所必須經曆的階段,若是世間隻有生而沒有死,後果是這片天地無力承受的,所以在生死之事上,便是天地的一道紅線,一道不能違逆的規矩。
“這說也不對,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凡事都有一線生機,隻不過那個一又豈是那好尋的。”
白溪遙遙又看了那個方向一眼,收回了視線,這件事兒他和稷山的意見是一致的,麵牽扯的東西和因果太大,他們不想沾染。
“現在中土的那個王朝好像是叫北離來著吧?”
稷山聽到這話,嘴角一勾,作為相處了幾百年的知己,對方心到底想什,他甚至都不用刻意去猜。
“怎,那邊你也想插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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