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音站在這戶人家的大門前, 已經扣一刻鍾的門了,始終沒人來開門。
太奇怪了。
周圍宅邸不說開大門也是留了側門,就算沒留側門, 門外也有家仆府衛來往通傳。
隻有這戶人家, 大門緊鎖,門口光禿禿的除了一對石獅子什都沒有。
身後街巷上的行人雖說是行色匆匆, 但也都是眼神亂瞟。
甚至還有人已經從這‘偶然’經過六次了。
歸音不禁後退幾步, 準備再看一眼府門全貌。
腳步剛剛站定,還沒來得及抬頭, 大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細窄的門縫中探出一張警惕的臉,“我們已經找到仙長了,你請回吧?”
歸音掛起往日的甜笑, “如意門來給貴府的王仙長送信。”
門中那張臉上的警惕轉換成了狂喜, 又突然凝滯住, “總聽王仙長提起您,唉,您進來說吧。”
歸音心知他是認錯了人, 卻沒澄清。能進門就行, 把她認成誰,她都能演。
“不知您怎稱呼?”仆從的態度極為恭敬,反倒讓她有些不適應。
“許非鳶”
“許仙長您是先去看看…小少爺, 還是先去見王仙長?”
‘小少爺’這三個字說的極為含糊,但歸音還是聽清了。
“去見王仙長。”
送信第一。
穿過花廳, 過長長的連廊, 終於到了西北角的一間院子。
王仙長是見到了,但已經沒氣了。
看到躺在棺材王仙長,歸音額頭青筋直跳, “你是準備讓我下去見他嗎?”
仆從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的撕心累肺,“王仙長自從給您去消息之後身體每況愈下,昨天晚上就走了,沒等到您來啊。”
“可能我們是緣分不到,才沒見到他最後一麵,你不要哭了。”歸音努力維持和善的語氣,“帶我出府吧?”
仆從忙不迭地站起身,帶她原路返回。
沒等她走到大門口,一道光罩從天而降,扣住了整座府邸。
?誰沒事閑的在凡人家放下品低階的防禦法陣啊?
等走到大門口,發現那站著兩個煉氣二階修士。
“我師父正在府內除邪,在此期間所有人不得離開。”
歸音聽到除邪兩個字,又回頭看看。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一絲黑氣都沒有,除得哪門子邪?
再看看身邊仆從緊張的臉色和剛才那句含含糊糊的“小少爺”,讓歸音心走了猜測。
這群人怕不是打著修士的旗號在行騙。
“讓開。”
歸音語氣可沒有之前那好了。對凡人她可以端起笑臉,輕聲細氣,但同為修士,讓就是懼。
沒等對方有所回應,鑼鼓鞭炮聲從後院驟然響起,緊接著一陣嬰兒的哭聲傳來。
五感敏銳就這點不好,有些動靜不想聽也得聽。
“你懷這孩子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災星,今日不除,日後必克六親,致使家破人亡。”
?本以為是謀財,沒想到是害命!
這可不行,得把人按住和修士聯盟舉報。
她不顧那兩個煉氣二階修士阻攔,轉身就往後院走去。
沒等走到院門口就聽到‘砰’‘’兩聲,像是什砸到了牆上,又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歸音腳下一頓,繞到側院子麵,趴在側牆的鏤空處往看去。
好家夥,穿著不倫不類的修士長袍之人正躺在牆角,抱著胳膊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胸口上還有一個碩大的腳印。
煉氣五階,被個修習外武的凡人揍了。
那就沒有和修士聯盟舉報的必要了,這群凡人都能治住他。
院子的人站了黑壓壓的一片,這一家全家老小怕不是都在這了。
一位身形頎長的青年,正站在人群前,垂落的雙手緊握成拳,看來剛才那一腳就是他踢的。
在場之人竟無一人阻止他動手。
若不是有人攔著,他身後的小男孩甚至還想衝過去補上兩腳。
躺在牆邊的修士眼神中恐懼夾雜著怨毒,完好的那隻手扭成怪異的姿勢像是在捏訣。
歸音指間湧出一股靈力,打向他正在捏訣的那隻手腕。
兩隻手都斷了,就乖乖接受受害者的製裁吧。
往回走的路上,她還能聽到,那修士在喊他是誰誰誰的人。
回到門口,把那兩個守門的練氣二階打了一頓。
在仆從的注視下破開防禦陣,揚長而去。
她離開時的背影,有一種不顧別人死活的囂張。
出門後回頭望了一眼門上掛著的牌匾,補全了進門前的動作。
蘇府,武將,新生兒,異象,修士,政敵,陷害。
歸音試圖將這些關鍵詞串聯成一個故事,但可用的信息太少,每一個故事都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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