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周澤遠知道這件事, 還得感謝一個人,那就是梁浩軒。
若不是後者在得知周澤遠竟然沾上這一檔子事兒後就迫不及待的來周澤遠麵前刷存在感,周澤遠還被蒙在鼓呢。
就是梁浩軒的語氣欠了些, 視線在周澤遠身上來回打量, 一副剛認識周澤遠的模樣, “看不出來呀,你小子竟然是個同性戀?”
自從上次周澤遠拽著他砸了幾下櫃子後, 梁浩軒這還是第一次回宿舍。
他的來意很明確, 就是看周澤遠熱鬧的。
他不敢再和周澤遠動手,但是言語上刺激對方幾句倒還是敢的。
梁浩軒將學校論壇上發生的事情, 告訴了周澤遠, 特意給周澤遠挑了幾條惡意滿滿的言論, 並大聲念了出來。
孫炳光這個時候也回了宿舍, 看周澤遠臉色漆黑,梁浩軒還一個勁兒嫌火不夠壯似的, 拚了命似的往上澆油, 心又是著急又是害怕。
孫炳光之前不是沒嚐試攔下梁浩軒,但是梁浩軒就像天生和周澤遠不對付一樣, 非要上趕著給對方難堪。
孫炳光後悔了, 他就不該回來。
如果他不跟著梁浩軒回來,他就可以避開這場衝突。
現在隻能眼睜睜看著梁浩軒在周澤遠的雷區蹦迪,並且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作一個怎樣的大死?
其實如果梁浩軒足夠細心,就能發現周澤遠在照片穿的那件衣服,以及他懷那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屬於同一個人。
——傅清蘅。
傅清蘅的衣服很多,有些買了可能就穿一兩次就不穿了,也難怪梁浩軒想不起來。
但孫炳光不同,他家境沒有傅清蘅和梁浩軒那好, 所以三人中他一直是討好人的那個角色,那件衣服是大一的時候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外麵突然變了天,傅清蘅覺得有點冷,他為了討好對方,主動下樓給對方買的,為此還刷了他媽媽留給他備用的信用卡。
傅清蘅在收下衣服後,隨手就轉了一萬塊錢給他。
對著他,咬咬牙才能買下來的衣服。
對傅清蘅來說,就像隨手買了一根雪糕一樣輕鬆。
孫炳光當時很惶恐,說這件衣服沒這多錢,隻要五千多,但傅清蘅隻是望著窗外的冷雨,淡淡的說了一句,讓他收下。
梁浩軒也笑嘻嘻的在旁邊幫腔,說傅哥大氣。
那是孫炳光第一次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竟然能有多大,那件衣服傅清蘅也隻穿過一次,便放在櫃子落灰了。
孫炳光現在已經可以確認周澤遠和傅清蘅的關係了。
如果說上次他回宿舍看到自己的床鋪沒人動過,隻是懷疑,那看到那張照片後,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周澤遠沒有被包養,因為他在和傅清蘅談戀愛!
孫炳光想到這,不由小心翼翼的覷了周澤遠一眼,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是他還是不敢相信。
這兩人怎會在一起呢?
其實不光他,估計所有認識兩人的人都不會將他們的關係往那種方麵上想。雖然傅清蘅的性向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但他和周澤遠依舊遠的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傅清蘅就不說了,但周澤遠的條件擺在這,一個上大學都靠貧困補助的窮學生竟然和傅氏集團的繼承人談起了戀愛?
孫炳光又看了眼周澤遠,後者相比在宿舍上躥下跳如跳梁小醜般的梁浩軒,反應就沉靜多了,隻是在剛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露出一瞬間的真實情緒,然後就將耳邊梁浩軒的聲音當成了耳旁風。
孫炳光能看到的事情,梁浩軒怎會注意不到,在一口氣讀了十幾條惡評後,周澤遠依舊那副雷打不動的模樣,梁浩軒就像是有口氣憋在了胸口,還不上不下的,讓他難受的不行。
他在心罵罵咧咧,但隨即想起周澤遠最近忙保研的事情,終於狠狠吐出胸口的那口惡氣,“就你這名聲,校領導會讓你保研才有鬼呢,估計早就有人紮堆等著舉報你了。”
梁浩軒跳了這久,還是第一次說到重點上。
周澤遠聽得到這話,轉過頭沉沉的看了梁浩軒一眼,他分明穩穩坐在凳子上,沒做什,但梁浩軒卻仿佛被他的眼神駭住,往後猛地縮了一下。
等他反應過來,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十分丟麵,又趕緊給自己描補。
“我不是怕你,我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再說了,我說的也都是實話,就你這名聲,別人不搞你搞誰?”
係統此時也出聲附和了梁浩軒的話,【宿主,他說的沒錯哦,一個小時前,有人往校領導辦公室遞了一份材料,上麵講的都是你的壞話。】
周澤遠轉過頭,對係統嗯了一聲,然後就繼續整理他的材料了。
梁浩軒鬧了個沒趣,和一臉複雜的孫炳光離開。
傅清蘅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在第二天了,他回宿舍沒看到周澤遠,找人打聽才知道周澤遠被學校領導喊走的事情。
等他趕到的時候,正好撞見周澤遠拿著一個文件袋從校領導辦公室出來。
周澤遠看見傅清蘅的時候,嘴角勉強勾了勾,輕聲道,“你來了。”
傅清蘅注視著他,走到周澤遠的麵前,後者頓了頓,然後將將頭靠在了傅清蘅的肩上。
傅清蘅看周澤遠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了,不知道該說什安慰對方,周澤遠卻在靠了他一會兒,突然開口說了句,“餓了。”
傅清蘅:“那我們去吃東西?”
周澤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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