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早阪綾和葉山隼人押送著國井治離去,教室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懂內情的人默默無聲,話都爛在了肚子,而啥都不知道,隻憑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就試圖管中窺豹,萬事信口說,對不對先放一邊,他們說著自己信,說著聽的人信,他們就開心了。
粉色團子小心翼翼的撫動著手上皺紋密布的繪畫本,原本的白皙光潤的紙張,在經曆一番無妄之災後變得像垂暮老人的幹巴皮膚一般,看不過眼,連帶著紙張上的畫都模糊了起來。
由比濱結衣愣愣的看著紙上的畫,看的去了神。
畫中的女人很好看,即使是在這不堪的載體上,也能展現出其本身的美。
隻是,畫的美的讓由比濱結衣有些不踏實。
她眼是畫,心的擔憂卻已經飛到無邊遠的地方去了。
上衫梨衣惶惶不安,國井治的敗露像是一根針,挑翻了她心中的燈芯,油和火都燒傷了心頭。
那家夥會不會把自己給供出去?
她糾結著這個問題,雖說,她自認為自己沒做什事,跟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無關,但心有鬼的人,怎可能做到問心無愧的情景呢。
上衫梨衣咬著唇,絞著手指頭,心已經開始思考起退路來了,比如自己被舉發後,該如何如何辯解,該如何把事情來由過錯全部推到國井治那個傻大個一個人身上,該如何盡善盡美的將自己從這趟渾水中抽身而出。
心思多而亂的人,想的也多,如同風吹柳絮,紛紛揚揚,但真正有益的事情,她們卻不願去考慮半點。
有人還在討論著這件事會被怎處理,有人無知,說那早阪綾打了人,肯定要受到懲處,有人自覺聰明,說那大塊頭應該是做早阪綾的壞事被抓到了,挨打成那樣,是活該,又有人嘴硬,說大塊頭罪不置此,早阪綾下手太狠,雖說有理,但照樣應該受到懲處。
小小的教室,眾說紛紜。
但很快,討論聲就消失了。
因為正主已經回來了。
葉山隼人那邊,一回來,就被一堆人圍住,問這問那。
而早阪綾這兒可沒人敢靠近。
他自得其樂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心中的火已經快熄滅的差不多了。
他對平塚老師的處理沒什不滿,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可是,早阪綾心底還是有些不不爽,幕後之人,那個它,卻是廬山不是真麵目,那家夥遲遲不肯透露半分。
雖然再去追究幕後之人,已經沒有什所謂了,無非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在平塚靜老師的處置下,想必幕後之人再想出手,也肯定會收斂許多。
總的來說,這起風波,就這樣定了下來。
早阪綾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桌麵,心有些空蕩蕩的。
“早阪同學。”
聽到這個軟糯的聲音,早阪綾一掃心底的空虛,帶著難以看出的笑,望向來者。
由比濱結衣遞過來一個繪畫本。
早阪綾愣了一下,接了過來。
“對不起,早阪同學,沒有保護好你珍惜的東西。”
“謝謝。”
早阪綾不知道該說些什,接過繪畫本的時候,他的心情又一次跌到了穀底。
看出男孩心情不好,由比濱結衣也沒多留,離去給早阪綾留下一個人的空間。
早阪綾看著手中繪畫本。
封麵已經被撕掉了,麵的紙張也被弄得皺巴巴。
上麵的畫從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子轉身變成了一副滄桑老阿姨的模樣,垂暮的氣息由心而生。
早阪綾想到了自己去世的媽媽。
媽媽走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幅模樣了吧……在媽媽走的時候,自己都不曾能夠好好看最後一眼媽媽的模樣,喪禮是由一些早阪綾不認識的親戚聯手舉辦的,沒有早阪綾插手的空間。
這是他心中的一道結。
早阪綾手緩緩拂過,摩挲著紙上的女人,一滴滴黃豆般的淚水從嚴重掉落在了畫上,模糊了畫,也濕透了紙。
早阪綾嘴唇囁嚅著,無聲的呼喊著已經天人永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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