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這話一說出來,惹得現場一片哄笑,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黃老頭,想聽聽他怎回答。
接下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隻見黃老頭在稍作遲疑後,竟然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言辭懇切的回道:
“你說的對,這婆娘的確有些不像話,是挺欠管教的!”
說著,他不顧賈張氏身上的肮髒,反手就是個大比兜,並厲聲斥道:
“一天天的,就知道惹是生非,隻是讓你倒個尿桶,你就捅出這大的簍子,想翻天不成?”
要不怎說一物降一物呢,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賈張氏早被收拾服帖了,此時麵對黃老頭的責打,她竟一改往日潑辣的作風,捂著臉龐委屈吧啦的說道:
“我、我知道錯了,你別、別生氣,我下次一定改。”
黃老頭把眼一瞪:“什,你還想有下次?”
賈張氏嚇得後退了幾步,擺著手保證道:“沒有下次了,沒有下次了!”
此情此情,看的大家夥又是好笑又是驚歎。
好笑的是,沒想到往日撒潑打野、人憎狗嫌的賈張氏竟也會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
驚歎的是,黃老頭看上去貌不驚人的,不料私下卻是個訓妻高手,這還沒幾天呢,便把賈張氏治的服服帖帖,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看賈張氏的笑話,至少秦淮茹就沒有。
一來,她的身份不允許像旁人那樣肆無忌憚的嘲笑前婆婆,這與她平日維持的孝順人設不符。
二來,雖說賈張氏淪落成到今天的境遇,與她秦淮茹脫不開關係。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多年,難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這一刻,一股淡淡的後悔湧上秦淮茹的心頭,她認為自己當初就不該受許大茂的蠱惑,與其合謀暗害賈張氏。
倒不是良心發現,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秦淮茹漸漸想明白了一些問題。
是,賈張氏是個惡婆婆,對自己也極為刻薄,但這些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反正這多年都熬過來了,沒啥大不了的。
再深想一些,她與賈張氏是有矛盾不假,可內二人的訴求卻是一致的,她們都希望棒梗出人頭地,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他。
與兒子比起來,那點婆媳恩怨又算的了什呢?
有些東西,往往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貴,秦淮茹現在就符合這種心理。
以前賈張氏在院胡作非為時,她偶爾也看不慣,覺的賈張氏的所作所為,是在給賈家抹黑,會讓她們在院受人白眼,讓三個孩子長大後不能抬頭挺胸做人。
或許是距離產生美的緣故,秦淮茹如今回頭仔細想想,才猛然驚覺,賈張氏那般作為其實沒啥不好的,至少能讓別人心存顧忌,不敢輕易欺負她們這一門孤兒寡母。
理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秦淮茹決定不再袖手旁觀,所以當看到黃老頭欺負賈張氏後,她站出來阻止道:
“黃大叔,就算我媽有什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好好說話,幹嘛動不動就打人?”
黃老頭聞言看了眼秦淮茹,撇著嘴道:“這事你管不著!”
秦淮茹氣結:“當著大家夥的麵,你把話給我說明白,我咋管不著了?”
黃老頭反問道:“說就說!我問你,你用什身份來管這事?”
“我當然是以……”
話到嘴邊,秦淮茹說不下去了,是啊,她現如今成了許大茂的媳婦,嚴格意義上講,和賈家已然分道揚鑣了。
見難住了秦淮茹,黃老頭越發得意:“我鄭重的警告你,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沒你這個外人插手的餘地,以後別自己找不痛快!”
“誰說我是外人了,難道我關心自己孩子的奶奶也有錯?”
秦淮茹也不是白給的,很快便找到了合適的突破口,不僅如此,她還企圖將劉海忠拉下水。
“一大爺,你身為院的管事大爺,就這眼睜睜看著有人胡亂打人嗎?”
正瞧的津津有味劉海忠,暗罵一聲晦氣,不情不願的站出來,含糊其辭道:“人家老黃不是說了嘛,這是他的家務事,我實在不好多說什哇。”
“不對吧,我怎記得,管事大爺還有一個責任,就是調解家庭糾紛呢!二大爺,我沒記錯吧?”
易中海巴不得能給劉海忠添堵,毫不遲疑的答道:“你說的沒錯,管事大爺的其中一項指責,確實是調解家庭糾紛,必要時甚至可以上報街道辦,由街道辦派人出麵處理。”
說完,他還不忘故作好心的提醒劉海忠。
“老劉啊,這都新社會了,講究一個男女平等,打老婆那屬於封建糟粕,不能放任不管,否則一旦傳出去,咱們這當大爺的,指定得吃掛落。”
劉海忠哪懂這些啊,一聽會影響自己大爺的位置,他也顧不得同易中海計較了,馬上話鋒一轉,教訓起黃老頭。
“老黃,不是我要跟你為難,而是你打老婆的行為是不對的,是要受處分的,必須及時改正,聽見了沒有?”
黃老頭初來乍到,自不好得罪劉海忠,於是便想退一步海闊天空,哪知就在他要開口說話之際,有人卻搶先道:
“哎,既然打老婆不對,那打兒子對不對?”
眾人尋聲看去,卻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挨了打的傻柱,這家夥此時已經緩了過來,一邊用毛巾敷著臉上的紅腫,一邊靠在家門口斜眼瞅著劉海忠。
劉海忠又不是棒槌,哪還不明白傻柱這是在針對自己,當即氣急敗壞的指著傻柱喝道:“傻柱,你別沒事找事!”
傻柱振振有詞反駁道:“瞧你說的,這咋能是沒事找事呢,我聽到有不懂的地方,問一問都不成嗎?咋地,你這個一大爺管天管地,還不讓人說話啦,你也忒霸道了吧?”
“你少給我胡攪蠻纏,現在說的是賈張氏的事,你扯別的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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