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廂房,互相沉默著。
隻有小桃還在熟睡,似乎並沒有被方才外頭那些爭吵,而影響到睡眠。
許久,楚懷夕開口了。
“西涼公主,為何平白無故來到大夏。”
“還是一個人……”
玉羅盯著自己手上的紫珍珠,自知自己也沒辦法瞞著了。
“我想來找一個人!”她突然站了起來,滿眼堅定道,“楚懷玨,他在上京對不對,為什他都不給我寫信,我都要嫁人了……”
楚懷夕聽著這些話,一時沒有理清楚其中含義。
“那年他走了,明明說好要給我一個月寫一封信的。”
可後麵漸漸的,隻有一年一封,兩年一封……
她上個月聽說兄長要把她送去匈奴和親,一時憤恨,跑到兄長麵前和他對峙。
說是死也不嫁。
可兄長是什人,一切都以利益為重的君王。
她想也不用想,到時候兄長一定會把她綁也綁到匈奴去和那個老單於成親。
“我給楚懷玨寫信,我跟他說我走投無路了,要是嫁到匈奴去我會死的,可他還是不回信給我……”
說著說著,小姑娘眼淚花都出來了。
楚懷夕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想找塊絹帕來給她擦擦眼淚,卻發現身上什也沒有。
而至於楚懷玨這個人,他在大夏,早就沒有什人會提到他了。
在他七歲那年,先皇因為和西涼打仗打輸了,賠了不少封地進去。
西涼將士善戰,打得大夏節節敗退,一時風光無限,甚至提出要大夏交出一位皇子作為質子,未來十年都在留在西涼。
當時先皇的子嗣不多,就皇後的三個兒子,和淑妃娘娘的小皇子。
皇後,也就是現如今的太後,她所出的大皇子從小身體不好,那段時間又突染風寒而死,先皇念及剛經喪子之痛,便讓淑妃娘娘的小皇子楚懷玨去了西涼當質子。
去當質子,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意味著再無登上帝王之位的可能,甚至什時候能回來,都成了一件難以定下的事情。
淑妃娘娘悲痛欲絕,思念兒子,不久之後也撒手人寰了。
所以後來,也沒什人記得這位皇子殿下了。
“他都是騙我的,沒有一句實話。”玉羅有些難過。
他說等他回了大夏,便月月給她寫信,等他足夠強大,便向皇帝請旨,與西涼聯姻,和她永遠在一起,可這些,他都沒有做到。
如今她逃了出來,才來到這個客棧第一天,便遇到了這種事情,無疑是給自己鬱悶的心情雪上加霜。
“你可以帶我去上京嗎?我就見他一麵便好!就一麵,問完我想問的話就好!”
看著玉羅懇切的模樣,楚懷夕也不知道該說什好。
“可以是可以,不過現在,我需要去蘇州救一個人。”
……
第二日,小桃休息好了,整個人狀態也好了很多。
她依舊如同往常那樣,給楚懷夕打好熱水,伺候她洗漱更衣。
可到了隔壁廂房時,才發現小姐的房間多了一個女子。
這女子的穿著打扮很是怪異,和她們的服飾不太一樣。
特別是那紫珍珠,她從未見過。
“小郡主……”
不等楚懷夕回頭應答,玉羅先站了起來。
“郡主?”她又再一次仔細打量著這個姑娘。
皮膚白皙如凝脂,言談舉止間的氣質,都與尋常女兒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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