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作也不能讓蘇顏秋忘記棗花的樣子,更忘不掉她臨死前那絕望的眼神。
旁邊有個婦女同孟大娘講起棗花的事情,也是充滿了可憐。
“她就是想不開,你說好好的活著能怎樣?男人打女人,那不是很正常嗎?誰家兩口子不打架?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這棗花也是一根筋,想不開。”
孟大娘可不喜歡這個言論。
“打架歸打架,兩口子嘛,很正常。但是人格侮辱就不行!孟文華那不是單單的打人,還侮辱人,誰受得了?有時候也不能說女人不能忍,男人也得收收自己的脾氣。你說活著都不容易,相互體諒一下不就得了。”
蘇顏秋對這番話還是很讚同的,最起碼孟大娘的思想境界還是很好的。
殷紅也替那個棗花可惜。
“我覺得棗花一點要不值!你死就是死了,以往死了孟文華就會良心發現?”
“人在絕望的時候,是沒有活著的意識。但凡她的娘家人有一個給她出麵,她也絕不會尋短見。人活著,親情愛情友情,一樣都得不到的時候,人生對他們就沒有意義了。”
殷紅抬手幹活。
晚上,孟蕭辰拉著蘇顏秋坐在梯田的第一道彎上肯蘿卜。
“哪來的?”
“潮旺嬸子家種的。”
蘇顏秋鄙視:“你偷的?”
“我跟她打過招呼的。”
蘇顏秋抬起頭望著清冷的月光,不覺有感而發:“你說人死了,會不會上天堂?”
“天堂?”孟蕭辰老覺得蘇顏秋說話奇奇怪怪的。
“還在為棗花意難平?”
蘇顏秋點頭:“嗯,我就是想不通,到底該有多絕望,才會選擇那樣的路?”
孟蕭辰抬手揉揉蘇顏秋的腦袋。
“別想那多了,過好自己就行。”
蘇顏秋偏頭看著他:“孟蕭辰,你說你會不會讓我輸?”
“輸什?”
“輸掉人生啊!女人最大的堵住就是結婚生子,如果遇上了好男人,愛她疼她護著她,一輩子當公主寵著。這樣的女人就是賭贏了的,反之就是輸了。”蘇顏秋笑著說出輸贏的言論。
孟蕭辰毫不猶豫說道:“我不會讓你輸的!”
“你別吃了,一嘴的蘿卜味。”
孟蕭辰笑起來:“吃蘿卜開胃,你吃一口。”
蘇顏秋拒絕吃生蘿卜。
“我才不要吃,嘴上全是味道!”
天亮的時候下起了雨,大家隻能待在家,知青去支部學習,村民在家弄自己的事情。
老四穿上水鞋要出門。
“老四,你幹什去?”老三奇怪,“我發現你最近老愛城跑?”
老四瞪了老三一眼。
“下著雨,你說讓我待在家做什?我想去城轉轉,看看誰家有沒有需要收拾的桌椅板凳。”
孟大娘知道這家夥就是閑不住。
“老三,你去跟顏秋學習寫字,別管老四。”
“就是,聽到沒有!娘,我去鎮上走走,很快就回來。”老四說著湊到孟大娘跟前,伸出手:“給我五塊錢唄。”
孟大娘狠狠拍了兒子一下:“五塊錢?你搶啊!”
又不舍得駁兒子的麵子,便掏出兩塊錢塞給他:“去吧,回來帶點好吃的。”
老四看了一眼兩塊錢:“娘,這是兩塊錢,不是二十。”
“瞧你那點出息!不要算了。”
老四趕快走人:“兩塊錢也是錢,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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