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颶風之主

    人造的光芒從城堡花園虛假的穹頂向下，在這個晦暗的第四十千年末期，人類帝國和人類文明絕望的時代，龐大華麗的宮殿卻在無數苦痛中建立，享受那和真正星別無二致的光芒，品嚐那獨屬於金字塔頂端的奢侈，即單獨屬於這個宮殿，獨屬於這個男人的花園。

    花花草草，土壤肥料，氧氣淡水，那些草木，山河，都比巢都數萬人的生命甚要寶貴，因為這的一切都需要無數從虛空特供的，富饒世界的資源。

    這的花草所吸收的東西是巢都普通人不敢想的奢侈，一間足夠好的花園也能代表著這主人的富饒，就如同許多領主以食物代表權利和地位，這間花園也是其主人向其他心懷不軌之徒展示力量的基礎。

    隻是他如今的統治已經不再穩定，於那綠色的草地和修剪漂亮的花園的君主亦然不再閑庭信步，其身上淡金色長袍在草地拖出一條痕跡，他的金發撒在自己的披風上，這位貴族手持權杖，卻憂心忡忡看著獨屬於他花園的天頂。

    “什領主！我甚沒有真正的太陽！看看，看看！”他用自己鑲嵌珠寶的權杖像釘頭錘似的砸著地麵那些價值連城的藤蔓，荊棘，花朵，把那漂亮的小花園砸的稀巴爛，泥土染上那鍍金的權杖，爬上最耀眼的，頂尖的紅寶石。

    “哈，哈！”他癲狂似的暴怒，這位領主的臉頰也被汙泥染上，直到一位藍袍老人走入花園，在那透明的花園玻璃門被他手中的樸素青銅法杖敲開，用蒼老的聲音說著。

    “班德，我的孩子，你陷入恐懼了，為什？因為領地收入降低，還是因為那些花草惹你惱怒了?”

    那位中年人停下自己的動作，和這位老人相比，他就像個孩子發泄自己的脾氣，這位被叫做塔爾的貴族，準確來說，行商浪人，即分裂潘吉亞星區的罪孽之人停下自己的動作，喘息粗氣向自己的父親說著。

    “爹！”他小跑著鑽入老人懷，用一種讓人惡心的膩歪語氣說著。“是艾蘭拜爾，那個泥種，那個野蠻人，帶著他的艦隊來了！失敗了，都失敗了，那些沒有骨氣的東西，他們那些惡心的東西！”他有點胡言亂語，但是還能分析出他們的關係。

    這很奇怪，因為準確來說，班德爾塔已經260歲了，他的父親怎樣也接近三百歲，這樣年級的人類實際上大部分已經超過所謂家庭血脈關係束縛，或者。

    老人全身氣焰瞬間蔫了。“該死，該死，該死的凡人，我的任務就是維持主人的影響力，汙穢和憤怒那兩位大人也想要這個風水寶地，計劃失敗事小，丟失雕塑事大……”他低著頭，蒼老的肌膚皺巴巴成一團。

    “失敗成功，相輔相成，它們不會永遠，當你向一個人灌輸一個概念，那個人內心不管讚不讚同，都會產生一種相反的力量，隻是每次積攢的或多或少。”

    換句話說，這位不知名的大魔恨死自己的孩子了，同時愛死他了，因為他讓萬變之主的任務成功進行，因為他讓主人矚目他們，可是也厭惡死了，因為它需要自己孩子的血肉才能維持形態，而至高天……

    “你很好，很厲害，很聰明，很強大，但是命運早已經冥冥注定你曾經得到東西所具有的籌碼，你可以因為改變而走上巔峰，也會因為它落敗，沒有人可以控製，世事無常，萬變不停，虛虛幻幻，真真假假，都是黃粱一夢。”

    班德塔爾突然開口。“我知道你是偉大萬變之主手下的親信，我知道你的眼中我這樣的孩子隻是棋子，我知道你附體的凡人軀體已經開始潰敗，我知道你不會恐懼，我知道你會去。”

    老人低著頭思考一下。“我答應你的僅僅是盡力去做你需求的事情一件，也僅僅是一件，如果你覺得現在攻入上巢的那些人更加厲害，那我就去，如果接下來太陽領主帶人來了，你可別哭泣了，因為接下來你的死活再無和我的關係。”

    班德塔爾大喊著。“那就讓它更久遠點！父親，爹，去戰場把！”他突然像撒嬌的孩子似的把頭抽出來，在草地上滾動，老人無奈的說。

    隻是作為棋子，它沒有選擇的餘地，就算不能維持軀體，它也必須為了萬變之主在這的影響力維持紫色之手，即進化者姐妹會的核心，也就是其主人分裂出來的偉大分身。

    就算姐妹會消失了，隻要雕塑還在，總有一天紫色之手也會複活，可它又能感覺到，它強大的靈能在警告它，如果它前去那，這具軀體必然無法維持……

    這個病態，惡心，扭曲的關係卻帶著帝國貴族之間為數不多的溫情，老人坐在草地上愛撫著自己孩子的頭發，縱然他軀體已經幹枯，頭發也變成雪白的顏色，還是語重心長的說著。

    他的瞳孔變成鳥兒似的，藍色的羽毛從他的肌膚爬出，不正常的氣氛下，這位老人的話語仿佛嚴厲並且仁慈。

    “為何，你當我是愚蠢的人類？！”他的身體徹底生出羽毛，颶風在這間大概500平方米的巨大花園不斷浮動，花花草草仿佛都要枯萎，他的嘴巴變得長和細，露出密密麻麻交錯的扭曲利齒。

    班德塔爾卻回答。“萬變之主的化身雕塑在那些人手中，從紫色之手建立至今最主要的一環，於百年前丟失的東西，被找回，被運輸，但是我們再怎隱蔽，也被他們發現了，現在，無瑕聖母就在他們的手，如果他們帶著那件物品，被交給審判庭，審判官，灰騎士之流，那父親你可要被主人責罰啊！”

    他們在這樣的年紀下，開始變得隻關注下一代或者下下下代的事情，可班德塔爾至今沒有娶妻，他的父親也從來不催促這件事，就像那些貴族所最重視的血脈甚至沒有他們之間的撒嬌來的重要。

    “所以，無論如何，在那些星際戰士到來之前，這不能淪陷，而我，至此，這次，大概不能持續在這個凡間了，隻是如果，如果我在至高天看到你這個逆子的靈魂飄蕩，就算冒著被屍皇燒成灰燼的風險，我也要把你抓住，然後吞咽到肚子！”

    可老人突然說。“不行！主人的大棋盤不能讓我打亂，如這個是國際象棋，你是王，我是皇後，而對麵隻是派了騎士，輪不到我上，而如果你的統治失敗，撕開帝國一側，為未來鋪路的計劃沒了，我們都得被主人折磨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