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神清氣爽的走出書房,臨走前不忘讓委委屈屈的宋引章把茶盞收拾幹淨,還別說,這藤條使起來真的挺順手的,讓他都有些“貪玩”了。
直到張澤帶著書稿離去的腳步聲杳不可聞,寂靜的書房,宋引章還孤零零的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雙眸含淚梨花帶雨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變,撅起受傷的挺.翹處,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直到現在,宋引章還是不明白,她怎會如此背運,這才僅僅不到半天時間啊!她就挨了多少罰?
不對,從她起床到現在也不到兩個時辰,平日現在她都還沒有起床呢。
想不通的宋引章很想下來哭一場,來表達委屈之情,但是一動就痛。
可要是姐姐、銀瓶她們這些小娘子看到自己這樣,她的心絕對比現在痛。
等到宋引章一點一點挪下書桌後,雙腿用力,痛的地方更痛了。但比這更痛的是,她想傷心的哭一分鍾都做不到,因為她坐不下去!
把張澤的東西挪開,趴在黑漆花腿書案上,宋引章開始反思:
明明昨晚被姓趙的害得半夜三更才睡,自己今天又早起和她鬥氣。因為她耍賴,不服輸的自己又去打扮,準備再戰一場。
因為天生麗質,就被姓趙的幫手欺負了。因為被欺負,自己被張郎救出後,才想著吃點東西補償一下。
又因為茶具都在外麵,自己沒有杯子,不是巧了嗎?自己手上不是杯子嗎?然後……然後自己就挨藤條了!
就不該早起!宋引章悲憤的捶著書案,嗯,除了手疼沒有異常,也幸好她體型纖瘦,宋製桌案形製比以前更為纖細。
張澤也隻是小懲大誡,力道並不大。受傷的地方現在也不怎痛了,但又開始辣了,隻是抬下腿,那又辣又酸的觸感直讓宋引章腳軟。
現在,無聊的她隻能一邊看書案的花紋,一邊抬退。
桌與案在形製上有本質區別,四足直抵四角為桌,四足從雙側縮進一段距離為案,與其尺寸大小高矮無關。
猛地伸直雙腳,感受著與身體完美貼合的書案,明明沒有絲毫不適,氣喘籲籲、鼻尖有汗的宋引章卻開心不起來。
之前張澤閑時教她練字,一群小娘子都來了,當時孫三娘趴著打瞌睡是憋醒的,說呼吸不過來……
張澤可不知道後麵書房發生的一切,要怨就怨藤條太順手了,隻是拿著,就不自覺的勾起了張澤的回憶。
從書房出來,路過堂廳,與兩位姐姐打了聲招呼,在蘇娘子惜別的眼神中,和趙盼兒不耐煩的催促下,張澤無奈的出了大門,隻留下一幅“趙靈王問計二賢臣,宋史官撰修起居注”的和諧景象。
離了堂廳的張澤還有些疑惑,誰這厲害,讓銀瓶這個年少有為的“茶茶”破功的?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哪有半分之前歲月靜好的淡然?
本想叫個馬車,到了大門口就看見兩家的馬車都在那兒候著,那還等什?
出來時張澤已經問過留不留兩位姐姐了,求賢若渴的趙盼兒怎會放她們離開?一定是要留她們吃飯的,還讓張澤去和雲樓帶幾份索喚(外賣)。
酒水就不用了,趙盼兒有的是,享譽江南的杭州竹葉清、江寧府的百桃、清心堂,還有廬州的金城酒,都是趙盼兒之前為了婚事一點一點淘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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