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飯過五味。
陣法院幾位一同來到江南春的同僚,此時走得走,散得散。幾人互相摟抱去找相好,幾人互相攙扶,踉蹌回家。
駱易原本是找相好的一員,不過他今日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手頭比較緊,就散酒歸家。
與他一道出門的,還有陣法院學子潘旭中。
照理來說,潘旭中一介學子怎能和學監、學官混在一起。但當潘旭中將駱易扶到馬車邊時,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潘旭中的馬車是四駕二馬。
四駕馬車在趙國,按照禮法規章,應是三品官員才有的待遇。
不過新趙君喜節儉,厭鋪張,不少趙國官員都刻意縮減用度迎合上意。
潘旭中的四駕車隻栓二馬,便是因此得來。
“駱學監,您慢點。”
“老潘,有心了啊!”駱易自得地道。
由於都是酒友,甚至是同道之人,駱易對待潘旭中,也不見外,隨意稱呼。
“駱學監,今年四段考試,您能否指教一二?”潘旭中取出一塊金子,不留痕跡地塞到駱易懷。
駱易哈哈一笑。
“今年你就別惦記了。我估計,這兩天院內就會發告示。找個理由,將今年的四段名額取消掉。”
潘旭中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他是今年院內升四段的熱門人選,不出意外的話,必是他了。而且,四段可轉院內學官,三段隻是學子,兩者地位天差地別。
“學監,去年我便沒輪上,怎今年還……”
趙國陣法院是趙國唯一一個能考四段的陣法院,而且每年隻有一個四段名額,錯過就得等一年。
“你少打聽。今年院沒名額了。明年吧。”
潘旭中不留痕跡地又塞了一塊金子到駱易懷。
“嗨,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嘛。”駱易嘴上說著不行,但金子卻揣懷收好。
“請學監指點!”
“院新來了個叫徐安的學管,來頭不小,名額就是被他拿去的。”駱易話到此處,本欲停止,然後旋即想到被何虛坑去的幾百兩銀子。
徐公子,你動了別人名額,這可怪不得我了。
駱易索性接著道:“名牌是提前發的。名額真正落實,還得等四段考核那天。來頭再大,他也得去走過過場不是?不可能真不考試的。不過到時候肯定會給他放水,哪怕是二段水平,也考得過。”
潘旭中忙道:“學監,我該怎辦?”
“你怎辦?老實待著,等明年吧。不然,你要有膽,也可以去齊國考。不過如今趙齊關係,你懂的。去齊國,就怕回不來。我到地方了。你自己悠著點。”
駱易下馬車前著重強調道:“你別給我搞事啊。這位背景不比你弱,你要是敢在他升段時搗亂,我可保不住你。”
駱易下了馬車,搖搖晃晃地朝自家小院走。
潘旭中坐在車上目送駱易離開,臉上陰晴難測。
他如今三十有二,年齡不小。原先是習武不成,才轉修道法。又趕上趙王重視陣法,成立陣法院,他早早入院,一時混得風生水起。在家也頗為揚眉吐氣。
不過,接連兩年升段失利,已經讓他壓力山大。
今年再不拿些成績,家中少主之位,恐怕便要落在武道有成的弟弟手中。
不能坐以待斃!哪怕得罪人,今年也必須考上四段陣法師!
……
練武雖然重要,但比練武更加重要的是進補食品。
道法練至大成可以辟穀,武法正好相反,特別是低段捶打身體的武者,急需大補之物滋養身體。不然每日錘煉,入不敷出,會疲勞致死。
由於何虛起得比應茶早,所以一般早飯何虛都是自己動手。
今早也不例外。
他將昨日買來的藥材肉食做了一大鍋燉,配上米粥,鹽巴,盛了滿滿當當一桌子。
今日飛璃不在,流瑛也不是飛璃那木頭性子,她見何虛忙碌,便自甘情願上去替他搭把手。
等到吃飯時,卻乖乖站到何虛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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