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兒童節,斯維汀大酒店28層,商務套房的血腥味好似凝固般濃鬱。
艾雨奪門而出,找酒店經理要了雙份杯意大利咖啡一口悶,這才將嘔吐的欲望暫時壓下去。
往年這個時候自己在幹什來著?
如果沒有外采任務,應該會泡一杯老家帶來的當年野茶,溜達到演播大廳的後台。然後靠在角落,看來回奔忙的小演員們,一臉姨母笑。
今年的畫風卻變了,在一地碎屍中尋找凶手的身份。
“你還行吧?”
徐振拎著一副新手套遞給艾雨,小聲問了句。局通常都會安排老帶新,他現在算是艾雨的師父。
“視覺衝擊太強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艾雨緩過勁,跟著徐振重新回到屋。
不行也要行啊!
現場除了他們倆,還有法醫和片警。這多人看著,她就算是新人也不能給刑警隊丟臉。
法醫老陳帶著助手,已經將那些礙眼的碎屍收拾幹淨了,正準備回去化驗。見艾雨臉色已經不白了,給她比了兩個大拇指。
“腦袋破損嚴重,但拚合起來還是能辨認,是這的住客。其他地方都幹幹淨,隻有客廳血淋淋的。按照遺留的血跡分析,客廳應該是第一現場。但我沒看到疑似凶器的東西,你們注意找找,那東西非常鋒利。所有切口都是一刀,包括顱骨,殺豬刀都沒見過這快的。”
老陳說完就走了,他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搞清楚死者的死亡時間。另外三個片警,有一個去調監控了,還有兩人在現場幫著取證。
艾雨克服心理障礙後,終於能冷靜下來觀察現場。
因為不能理解大卸八塊這種事,查案經驗又是一張白紙。她反倒比其他人看的更細致,很快就發現了一些不尋常。
旁人或許還要進行比對,才能知道客廳的家具有沒有挪動的痕跡。艾雨的右眼一目了然,答案是沒有。
家具沒動,也就是沒有追逃、沒有打鬥。
這顯然不合理,誰會站著不動讓人來砍?除非死者當時已經昏迷,或者斷氣了。
可那也不可能,就算切根蔥也得有一個切菜板,何況是碎屍。難不成凶手是淩空將人大卸八塊?
風刃倒是可以……
艾雨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魔怔了。
如果真的是修士殺人,根本沒必要搞得這血腥,她自己就知道不下於五種不留痕跡的死法。而且殺人之後隻要一個火球就能當場火化,連地毯都燒不著。
知道行凶的手段,才能縮窄追凶的範圍。
艾雨蹙眉不語,將神識也用上了。這種找線索的事,神識比右眼好用的多。
不一會兒,前去調監控資料的片警回來了,一臉沮喪。
“徐哥,片子倍速看了一遍。這屋的住客叫樂天,自昨天夜11點回到房間後再沒出來。走廊監控也沒有其他人進出的畫麵……”
“樂天?”艾雨蹲在沙發旁,手拿著一個小藥瓶,驚呆了。
……
東城分局,樂陶陶閉著眼靠坐在會客室,鼻翼的淚痕蜿蜒而下。
接到艾雨的電話,她才知道哥哥已經提前出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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