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牆壁映著輝光,有些刺目。
床鋪一側的窗欞洞開著,微風不見,萬無雲。即使是秋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仍是暖洋洋的。
肯威萊瑞順著窗戶看去,錯落有致的建築帶著生之希望的十字標識,往來的人們,或是身著白衣,或是病服加身。
在醫院?看來我運氣還算不錯?
肯威萊瑞慶幸的想著,待頭腦清醒了幾分後,便掙紮著想要爬起。
“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少年的動作,肯威萊瑞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一位身穿軍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對麵的沙發上,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暫且不提肩上將星,光是對方身上的冷傲堅毅的氣質,就證明了他上位者的身份。
虛弱的肯威萊瑞先是一呆,繼而臉上湧起喜色。
“羅斯威爾先生!您怎在這?”
羅斯威爾?阿爾伯特,萊頓沙夫特希帝國的陸軍少將,帝國侯爵,今年已經四十八歲,肯威萊瑞名義上的養父。
雖是養父,可羅斯威爾從來沒有要求肯威萊瑞以“父親”相稱,隻是讓他叫自己先生罷了。
羅斯威爾曾在南北戰爭中擔任陸軍作戰總指揮之一。那是的他還是中將,可後來因為戰場的決策原因受到戰後法庭的審判,軍銜降了一街,可這並沒有影響他在軍中的地位。軍中廣為流傳的“劊子手”、“軍魂”之名,可不是如那些軍中蛀蟲一般,作秀作出來的!
在戰時,任何北方聯軍對上這位“劊子手”,都要退避三舍。
“有任務,這是我的駐地。”
羅斯威爾的話簡潔有力。
他深深地看了肯威萊瑞一眼,又補充道。
“前不久,我不是在查爾斯那給你留了信?”
肯威萊瑞頓時麵色一紅。
自己早些時候確實收到了信件,但他當時趕著和小薇爾莉特一同去羅茲威爾出差,完全將信拋在了腦後。
於是少年啊啊了半晌,羞愧地捂了捂臉。
“呃,當時有些急事,我給忘了。”
羅斯威爾沒有怪罪的意思,又問。
“身體好些了?”
或許是這位老軍人天性如此,即使說著關切的話語,羅斯威爾的麵容也依舊冷硬。
肯威萊瑞揉了揉腦袋,嘿嘿一笑。
“托您的福,還好。”
“哼!還是一如既往地油嘴滑舌。”
羅斯威爾冷冷地看著他,嘴唇一抿。
肯威萊瑞身形一滯,他知道這是羅斯威爾生氣的先兆。
“你怎會出昏倒在山林,你不是才回萊頓?”
生冷的話語從少將先生最終說了出來,肯威萊瑞隻覺得氣壓都低了。
少年咽了咽唾沫,過段放棄了插科打諢的打算。這種手段,對於查爾斯叔叔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還算適用,但對羅斯威爾先生……還是算了吧!
即使已經被對方收養了快三年,對於這位長期在外執行要務的便宜父親,肯威萊瑞也是一知半解。真要明說的話,除卻每個月固定打進賬戶的一筆撫養費以外,或許查爾斯叔叔都比他更適合“父親”這個角色。
於是少年連忙端正了身子,如實答道。
“我……來找人來著。”
羅斯威爾眉頭一蹙。
“找人?凱斯萊爾有你的熟人?”
肯威萊瑞聞言一愣。
“凱斯萊爾?我明明是朝著茵坦澤出發的!?”
少將先生的嘴角肉眼可見的一抽。
“你在做夢?茵坦澤早就是一片廢墟了!你倒在了凱斯萊爾×的山林旁,茵坦澤在另一個方向。”
肯威萊瑞頓時傻眼。
難怪自己中午到了杜凱,走了夜半也不曾到達,感情是方向錯了。
想到這,肯威萊瑞一陣懊惱。
也不知道小薇爾莉特怎樣了?
“那人是誰?”羅斯威爾又問。
“呃,是一位……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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