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槍聲再次響起的那,艾丹的心仿佛再次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就知道……就知道……那群殘暴的士兵怎可能輕易地放過自己?又怎會安然地離開?
自己似乎要連累這位美麗的小姐了。
艾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他歉然地看向薇爾莉特。
可對方哪有受傷的樣子。
在槍聲響起的那,薇爾莉特就條件反射似的躺倒了身子。此刻她直起身,冷靜地掃視著四周。
可卻一無所獲。
薇爾莉特難得地蹙了蹙眉。
不可能,聽聲音應該是7.62口徑的製式手槍。聲響如此之大,距離上應該就在視線之內,怎會見不到人呢?
薇爾莉特正這般想著,身後的樹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說……小薇爾莉特你再不救我下來,這位老爺怕是要沒命了。”
薇爾莉特回過頭,碧色的瞳孔在看大對方的麵容時,明顯一亮。
“肯威!”
……
密林中,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快速穿梭著。
很難想象在背著一個人的情況下,肯威萊瑞的步伐居然跟得上這位昔日的王牌少女兵。
“就在前麵不遠了,我記得這邊有個廢棄的補給點。”
肯威萊瑞偏頭說著,夜色將他的臉色掩在陰影。
薇爾莉特點了點頭,看著肯威萊瑞的側臉略略有些出神。
她有很多疑問。
她想問肯威為什知道這有補給點;她想問肯威為什會跳傘;她想問肯威為什能在那遠的距離一槍命中狙擊手;她想問肯威怎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在樹上……
或許是戰場喚醒了她過往的記憶,薇爾莉特的思緒有些雜亂,她蹙著眉頭想了半晌,最後隻是問。
“肯威怎會在這呢?”
“當然是因為你在這咯。”
肯威萊瑞沒有回頭,稀碎的雪將沾染在他的烏黑的長發上。
身後傷者的氣息愈發微弱,他又開口吼著。
“艾丹老爺,瑪利亞小姐還在家等著你呢!”
艾丹的精神本已恍惚。
他看到了年輕時的母親,笑著看自己玩耍。
他看到了正值盛年的父親,樂地教自己打棒球。
仿佛隻要自己閉上眼,便能重新回到那個昔日家園。
可是……
“瑪利亞小姐還在家等著你呢!”
瑪利亞……瑪利亞……
那位年輕姑娘的笑靨如花一般絢爛,自己明明發誓要回來娶她的。
絕望感再次刺痛了他的心,可他明明已經被救下來了。他努力的睜開眼,將希望藏進胸膛。
艾丹拚盡全身的力氣嘶吼出聲。
“我不能死!”
……
廢棄的房屋內滿是灰塵與蛛網,薇爾莉特以最快的速度鋪開行禮中的毛毯,將艾丹安置在了上麵。
肯威萊瑞打開隨身攜帶的行禮,在薇爾莉特略帶驚愕的目光中,取出手術刀化開艾丹的衣服。
那衣服被汙血浸染,再加上嚴寒侵蝕,此刻早已與艾丹身上的壞肉粘連在了一起。
肯威萊瑞果決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
“小薇爾莉特,快去生火!”
薇爾莉特連忙照做。
肯威萊瑞稍稍觀察了一下艾丹的傷勢。
小腿受傷,腹部受傷。
小腿上的傷口已經被紗布包住,此刻更致命一些的無疑是腹部的傷口。
肯威萊瑞從藥箱中找出麻醉劑,試圖幫助艾丹緩解疼痛。
“內髒出血,子彈擊穿了他的消化道,腹部血流上移。”
肯威萊瑞冷聲說著,眉頭已然皺起,顯然對方的情況不容樂觀。
像是為了證明他的想法,肯威萊瑞的話音剛落,艾丹地嘴角便汩汩流出血來。
“……我,現在很……熱……”
艾丹的氣息恍若風中殘竹一般搖曳著,肯威萊瑞知道,再不采取些行動,那位叫瑪利亞的姑娘怕是要抱憾終身了。
“小薇爾莉特!”
他厲聲呼喚著。
剛把火堆升起的少女連忙回轉過身。
“我在!”
“把這些器具用火燒紅,然後浸在我帶來的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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