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他終於回來了。
任彩怡的話,不需要林超的轉達,葉晨楓躲在黑暗的角落全都聽到了。直到看見任彩怡被楊玥帶走,他才有勇氣走出來。
“何必呢,既然都回來了,何必再躲著她。”
“我怕再傷害她。”
“矯情,你這明明就是害人害己。大大方方地去見她,這三年就算贖罪也都贖清了。”
葉晨楓倚靠在牆邊,眼睛紅紅的,這三年真的好漫長,決定走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再也不相見的準備,那一刻他的心跟死了一樣,沒有區別。
決定了自己承擔這一切後,他帶著媽媽回了英國。走之前,他找到白知行,懇求他與自己一起發文,將任彩怡推出整個故事之外,懇求他幫忙把媒體對任彩怡的傷害降到最低,條件是他的退出和消失。白知行答應了他,配合了他。
這三年,他又把自己關了起了,直到媽媽身體真的出了問題,他才走出了屋子。原來媽媽在回國找他之前就已經被醫生斷定了死期,她想見兒子,想找他回去,陪她走完最後的日子,隻是沒想到葉晨楓已經深陷,根本不願離開。因為與記者衝突進了醫院,媽媽身體狀態再一次跌倒穀底,但是她還是沒有,隻是求他跟她回去,不想他在這繼續掙紮。那一刻,他才發覺,自己已經欠下太多。
一年前,媽媽走了,他好像又一次失去了一切。溫姐勸他回國,國內已經風平浪靜,他卻仍不敢麵對。
她應該跟白知行在一起了吧,他們應該過著沒有他參與的生活,自由快樂。直到林超找到他,告訴他三年來任彩怡的一切,他才鼓起勇氣想回來找她。
她竟然還在等他,她每聽他的歌入睡,他送她的手鏈她仍戴在身上,一刻不離。
那一傍晚,他站在她家樓下,看著窗口中出現她的身影,看著她手上的煙一點一點燃燒殆盡,他抬頭跟她看著同一片空,卻感覺隔了一個世紀的距離。
決定上台唱歌給她聽的時候,他沒有一絲猶豫,可是,當歌曲唱完,她奔向他的時候,他又失去了見她的勇氣。他拚命地躲,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些什。
葉晨楓站在日料店對麵的街角,他知道任彩怡就坐在麵。
三年前,他約任彩怡,不見不散,任彩怡沒有出現,三年後,換任彩怡在那等他,命運好像一直在跟他們開玩笑。
這一點也沒變,雖然三年沒來了,老板還是一眼認出了任彩怡,習慣性地把她帶到了角落的位子,不用她點餐,老板娘已經幫她備好了他們最愛吃的東西。
“他回了了嗎?”老板娘問。
“回來了,我們約在這。”任彩怡笑著。
老板娘會心一笑,除了上菜便不再打擾。
今,任彩怡穿著他時常提起的那件黃色開衫,化了精致的妝容,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晨楓一直沒有出現,任彩怡臉上卻始終保持著笑容。
他會來的,她深信。
“需要幫你熱一下菜嗎?”老板娘溫柔的問。
大約一個時過去了,桌上的食物任彩怡一點也沒動,她笑笑回答:“好啊,熱一下吧,我去外麵抽根煙,就回來。”
任彩怡快速地走到店門口,果然已經到了深秋的季節,晚上不穿外套站在室外真的有點冷,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從口袋拿出煙和打火機,熟練地點燃了一根,今的氣有點陰,抬頭看,空中沒有一顆星星,來來往往的人也比往日少了很多,任彩怡的四處看著,目光停留在了對麵的街角的路燈那,三年前,她就站在那,不敢進來見他。
她看得出神,一口煙吸得有點深,不禁咳嗽起來。
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一把搶下她手的煙,一個溫柔又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任彩怡回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葉晨楓就這站在她身後,手拿著剛剛從她手上奪下的煙。
她眼睛都不敢眨地盯著他的臉,再三的確認眼前人就是他。葉晨楓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轉身走向角落的垃圾桶,把煙熄滅。一轉頭差點與已經跟上來的任彩怡撞了個滿懷。
“你別走!”任彩怡。
“我……不走,滅煙。”葉晨楓的胳膊被任彩怡拽住,她的眼睛紅紅的,他看著她,特別心疼。
“哦。”任彩怡稍稍放鬆下來,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拉著他。她放開手,往後退了兩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任彩怡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我們進去坐?”
葉晨楓遲疑了一下,:“要不,我們一起走走吧。”
“啊?好……不過,我還沒結賬。”
“我來!”完,葉晨楓便一陣風似的鑽進店,很快的又走了出來,手拿著任彩怡的包,:“走吧。”
任彩怡低頭一笑:“好。”
兩人並沒有商量要去哪,就這並肩往前走著,不知走了多遠,誰都沒有開口第一句話。
一陣秋風吹過,任彩怡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葉晨楓立刻脫下自己的夾克,披在她身上,她沒有拒絕,心暖暖的。
任彩怡偷偷打量著他,與透過幕布看到的一樣,他消瘦了很多,臉上的酒窩更加明顯,頭發也長了。
在一個十字路口,任彩怡先開了口:“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葉晨楓停了下來,任彩怡多走出一步也停住了,她回頭站在他對麵,忍不住伸手撫摸他的臉頰。葉晨楓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的手離開自己的臉。她的手好涼,他把她的另一隻手也拉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嘴邊哈著氣。
“你瘦了!”任彩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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