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一片寂靜,周家三口餓的隻剩微微的呼吸,好像下一秒就能斷氣。
而趙回就那靜靜躺在炕上,眼睛直直的望著屋頂,如同一個死不瞑目的屍體,眸中沒有一絲波瀾。
就在此時,屋外忽然響起了叫人的聲音。
“回哥,回哥在不?”
這聲音就好像一顆落入平靜水麵的石子,讓這寂靜的屋子瞬間有了動靜。
奄奄一息的趙家三口,微微睜眼,一動不動的趙回,眼皮也忽的眨了一下,就好像詐屍一樣,慢慢的坐了起來。
趙家三口看到坐起來的趙回,一個個習以為常的再次閉上了眼,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這兩天這聲音已經來過不是一次了,一開始他們三個聽到這聲音還奮力掙紮過,企圖發出點聲音引起外麵人的注意好幫他們一下,可結果那人就像聾了一樣,對屋的動靜毫不關心,跟趙回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而回來的趙回看著他累的氣喘籲籲的樣子,還很是嘲諷的笑了一下,似乎是笑他們的癡心妄想。
幾次過後,趙家三口也就明白了這根本沒人能來救他們,也漸漸歇了呼救的心思,再有人來,他們也學會了安靜,不浪費那個力氣,努力能多撐一秒是一秒。
而此時,趙回已經如遊魂一般慢騰騰的走到門口,拉開門,與外麵那個麵容黝黑身材矮瘦的少年,走到旁邊的牆根說話。
“那人怎樣了,死了沒?”
趙回倚著門口的牆,問著一個人生死,就好像在問著家常便飯一樣。
“還沒,那人還挺堅強的,得過幾天吧,我來是跟您說另一個消息的。”少年說著看了眼周圍,見沒人立刻走到趙回身邊,附到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聽著這人的話,趙回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猛地一震,緊接著身體就好像注入了一抹靈魂,滿身的頹廢死氣忽然不見,瞬間像是變了個人。
“真的?沒死?”趙回死死盯著麵前的少年,目光銳利如刀。
少年使勁點點頭,小聲說道:“我親耳聽到的,那對夫妻好像就是那看守所那人的爹娘,他們說那……誰活著回來了,要求無罪釋放沈玉靈。”
趙輝聽著少年的話,死了的那顆心猛然又激烈的跳了起來。
他什也顧不上了,拔腿就往外跑,跑出去幾步又想起什猛的衝回來,當一下把屋門關上落鎖,然後推上自行車飛速離開了這個小院。
黑瘦少年見狀也不敢走遠,四處查看了一下,在院子的草垛邊找了個地方就躲了起來,繼續監視著屋子的情況。
屋的趙家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事,竟能惹的趙回忽然離開,他們倒想趁這個機會自救,可因為餓的太久,身上根本沒有動彈的力氣,想要求救,發出的聲音微弱也就是屋的他們幾個能聽到,根本就沒什用處。
這一路,趙回把自行車騎的簡直像要飛起一般,獵獵風聲,直把他身上的外套吹的像在後邊長了一雙翅膀。
可趙回還是覺得這太慢、太慢。
他從來不知道這條通往方家的路竟是這長,自行車的速度竟是這慢。
這就是一種煎熬,一種迫切想要去某個地方,卻怎也到不了的煎熬。
好在路再長也終歸有盡頭,二十分鍾後,趙回終於來到了方家院外,可到了這,他又忐忑的不敢往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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