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銳沉沉的目光鎖定,李晉澤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皇叔是懷疑我在說謊?”
李銳別開臉,沒有說話,可身體已然向秦荃二人所在的位置傾斜了幾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李晉澤見狀急得大叫:“皇叔,我冤枉!我是什人你還不清楚嗎!我一直本本分分,對父皇忠心孝謹,從未有過僭越之舉,又怎會想要謀害父皇?我可是你的親侄兒啊皇叔!”
“難道我就不是皇叔的親侄兒了嗎?”
局勢逆轉,先前驚慌不已的李晉澈逐漸鎮定下來,心放鬆之餘又有幾分得意,幫腔道:“李晉澤,你之前在皇家獵場引入老虎謀害父皇不成,如今又在父皇病危之際,將他殘忍殺害,你心中可還有半分為人臣為人子的忠孝!”
“你……”
李晉澤實在沒有想到李晉澈如此厚顏無恥,當下氣得胸口一陣一陣發疼,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李晉澤和李晉澈互相指認對方為謀害君父的逆賊,同樣都是自己的侄兒,李銳自然沒有偏幫哪一方的打算,隻能是看誰更有說服力,便相信誰。
李銳並不知道景豐帝有讓李晉澈就藩的計劃,故而在他眼,吳王是任勞任怨,在景豐帝病榻前侍奉多月的孝順皇子,而李晉澤則是罪責未定、地位岌岌可危的戴罪太子,誰更有可能狗急跳牆謀反,不言而喻。
更別說飛魚衛指揮使秦荃也支持吳王,這就令李晉澤身上的嫌疑又加重了幾分。
不過謀反之罪非同小可,李銳當然不會就這輕易判定誰是逆賊,他看向李晉澤,沉聲道:“太子,你說你是冤枉的,吳王有秦指揮使證明清白,那可有誰為你作證?”
李晉澤心慌意亂:“我,我……”
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謀反,但他從頭至尾都沒到過寢宮,沒有親眼看見景豐帝是如何被殺死的,導致他甚至拿不出有力的證據為自己辯解。
至於和他一起去找趙王的白興嘉,早在先前就已經借故離開,李晉澈尚且有秦荃為他說話,可他卻找不到一個為自己作證的人。
眾人未曾注意到,一旁的李晉澈藏在袖中的手顫抖得厲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事實勝於雄辯,到底是誰害了景豐帝,李銳隻要去寢宮查探一番,或是問問被方子歸囚禁起來的百官,很快就能弄清楚。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不是誰有理誰就能贏,而是比誰的底牌多。
李晉澈手中的飛魚衛雖然個個堪稱精銳,但畢竟人不多,若是和禁軍正麵對上,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現今唯有哄得李銳認定李晉澤為逆賊,最好將其就地正法,然後再伺機把禁軍的控製權奪過來,才能爭取到最大的贏麵。
見李晉澤慌了神,李銳對他疑心頓起,李晉澈忙道:“皇叔,他說不出個所以然,李晉澤根本就是騙你的!”
“你這個君父的逆賊,居然還有臉麵欺瞞皇叔!本王立刻結果了你,讓你去九泉之下給父皇賠罪!”
李晉澈唯恐遲則生變,一邊說著,一邊急急忙忙拔出劍,作勢要向李晉澤砍去。
“吳王且慢……”
“報——”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