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飛濺起來的白沙灑了言微幾人一腦袋。
言微頭發眉毛攙雜著灰白,看著大半個身子陷在沙丘的身影,眨了眨眼睛。
這一看,就是尊上的手筆。
麵果真打起來了!
言微飛身而起,連忙衝向宮殿的方向,準備去幫忙。
魔域幾位長老見狀,也欲前去。
就在這時,倒立在他們麵前的魔主將自己的胳膊從沙子抽出來,掌心按在地麵上,就要把自己從沙丘拔出來。
但他已然被祈樾一掌打成重傷,動作緩慢異常。
魔域長老並不知內情,以為他突然“動手”是要發力,嗷得喊了一嗓子:“他要出來了!”
站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長老被這一嗓子震得腦瓜子嗡嗡響,大腦短路一瞬,滿腦子都是不能讓他出來的念頭,一巴掌把他徹底拍進了白沙,隻留兩隻腳在外麵。
魔主:“……”
其中一位長老見魔主沒了反抗的力氣,這才道:
“走吧,到了我們在尊上麵前發光發熱證明價值的時候了,再晚點那邊就打完了。”
幾人剛衝到半路,原本還能支撐一陣子的宮殿突然徹底塌成一片廢墟。
一眾邪魔發了瘋一般從斷壁殘垣竄出來,滿臉駭然,拚命逃向四麵八方。
江言鹿緊隨其後,正準備持劍而上,大殺四方,順便練習一下其他劍法。
卻沒料到祈樾突然在她身後開大,頃刻間,半空中的所有邪魔就化為一團灰燼。
風沙四起。
一時之間,天地隻剩沙石走地的簌簌之聲。
少年眼神冷厲,周身魔氣翻湧。
想要江言鹿性命的人,都得死。
幾位長老被風沙糊了一臉,忍不住捶胸頓足,還是晚了一步!
著急忙慌跑過來啥忙也沒幫上的言微也略微尷尬地縮起正在結印的手。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是白來一趟,他轉頭看向江言鹿,發起了關懷:“江姑娘,你沒事吧?”
江言鹿將長劍收回劍鞘:“沒事。”
她先轉頭看向玄清真君,見他安然無恙地躺在九天劍的劍身上後,鬆了口氣,而後才望向祈樾。
“沒受傷吧?”
祈樾已然收斂了身上的戾氣,飛身落在江言鹿身側,見江言鹿如此關切自己,忍不住跟孔雀開屏一樣裝起來了:
“區區幾個邪魔,傷不了本尊分毫。”
幾個長老這時才灰溜溜跑過來,聽到祈樾的聲音,趕忙搭腔,不讓祈樾的任何一句話落在地上:
“尊上蓋世無雙,乃三界至尊,那幾個邪魔根本就入不了您的眼。”
“尊上,下次處理這種事,您交給我等便是,何至於親自動手。”
祈樾懶懶抬起眼皮,聽得厭煩:“聒噪,”
他要一群老頭的吹捧做什?
他隻想要江言鹿的誇獎。
幾位長老瞬間閉嘴不吱聲。
江言鹿抬眼望向他們來時的那座小山丘:“是不是還留了一個活口?”
……
魔主被魔域長老從沙丘拽了出來,用捆仙繩將其五花大綁捆起來,帶到了江言鹿和祈樾的麵前。
“尊上,人帶來了。”
魔主身上原本被祈樾打斷的骨頭和破碎的髒腑剛剛自愈恢複。
他修煉的功夫奇特,有自愈功能。
就算是身受重傷,瀕臨死亡,但隻要還有一口氣在,身體就能自行恢複到巔峰狀態。
他惡狠狠地瞪著麵前一群人,若是他們再晚來一步,他就能從這逃出去,何至於又被綁了過來!
江言鹿無視掉他的眼神,直接問道:“你可知你們口中的先生,平日待在什地方?”
魔主好了傷疤忘了疼,傲骨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他嗤笑一聲:“本王憑什告訴你?”
江言鹿眼膜一眯,既然軟的不吃,那便來硬的。
她陡然拔劍,隻劍冷光一閃,她手起劍落,一劍落在魔主的手腕上!
“啊——!”
魔主的整個右手“噗通”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兩圈。
灰白色的沙石順著血液在手上黏了薄薄一片,隱隱還能看到指頭在動。
手腕幹脆利落的橫切麵也在不斷往外噴著血。
劇烈疼痛瞬間襲來,魔主慘叫一聲,渾身冒出冷汗,疼到倒在地上扭曲。
他動的越厲害,身上的捆仙繩就越往收,直至擠進他的肉。
江言鹿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在場一眾長老嚇了一跳。
這股一言不合就剁手的狠勁兒跟他們尊上動不動就把人脖子擰斷的習慣簡直如出一轍。
不愧是尊上心悅的女子。
真他爹的天作之合!
江言鹿看著躺在地上的魔主,剛準備再問一遍,就見他斷掉的手腕處,竟然又緩慢長出來一隻新的手。
她眉毛微微上揚,原來跟非主靈是一個體係的。
那這樣就好辦了。
“你這手腕還挺有意思,”江言鹿抬起手中的劍,“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普羅米修斯的故事。”
除了九天劍。
她玉鐲中還放著不少備用的長劍亦或者是短劍,皆是她從各個秘境中尋到的。
雖說比不上她的九天劍,但也同樣能擔得起“寶劍”一稱。
她話音落罷,再度將魔主剛長出來的那隻手砍斷。
疼痛再次排山倒海壓來。
魔主渾身都哆嗦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劈啪啦往下掉,一張臉白的慘不忍睹。
他隻知道江言鹿不是好惹的,但從來沒想過她竟如此狠絕!
他可以肯定,他這隻手再長出來的時候,仍舊會被江言鹿毫不猶豫地砍掉。
這種疼痛他不想再經受第三次。
在對方再一次舉劍的那,魔主當機立斷丟掉一身傲骨,大聲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先生都待在什地方。”
他語速極快,生怕說晚了一步,江言鹿的劍就又落了下來。
聽到魔主的回答,江言鹿停了手。
魔主鬆了口氣,趕忙繼續道:
“先生從未告訴我們他住在何處,我們也沒有問過,若是有事要說,他自會聯絡我們,我們也會在特定的地點同他碰麵。”
江言鹿問道:“你知道如何聯絡他?”
魔主點頭:“知道。”
他眼珠子一轉,心思便又活絡起來:“我替你聯絡先生,你們就放我離開!”
邪魔的人性本就不多,而且大都建立在利益或者是威懾下。
說白了,他跟暨朝之間也隻是暫時的合作關係。
實在沒有必要為了剛認識沒多久的暨朝,搭上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搭上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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