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看,下卷所記載的四象生殺符陣的生陣同殺陣的轉換之法,他們壓根就不能使用。
用不了這個法子,符陣便會一直在修真界的地底之下運轉,成為懸掛在所有人頭頂的一把達摩克斯之劍。
保不齊哪一日,就東窗事發了。
“轉換之法用不了的話……”江言鹿臉色平和,沒有無相宗宗主那般焦躁和不安,她指腹撚著殘卷,往後翻了兩頁,目光落在最新一行古字上,輕聲開口:“我們可以試一試破陣之法。”
她的手指點在那一行字上——
四象生殺符陣的破陣之法。
不得不說,撰寫這三卷內容的人當真是個絕世大好人。
不僅在上卷和下卷將如何布陣以及畫符文時的注意事項標寫得清清楚楚。
還在最後一卷將這兩種符陣的所有花式用法都記錄在了上麵。
就連最後用脫了手符陣不受控製時可能會用到的破陣之法,都詳盡地寫了下來。
很簡單。
比兩種陣法轉換要簡單的多。
四象生殺符陣的生陣和殺陣雖符文不同,但陣型和符文數量卻是完全一致的。
兩種符陣的殺傷力極強,一旦形成,陣眼四周就會形成自動保護機製,若是有人想要從外界強行用蠻力摧毀陣眼,便會遭到強烈反噬,輕者重傷,重者當場身亡。
但符陣不是不能破解。
隻消將另外一種符陣的符文在同一時刻反封在此符陣對應位置的正上方,再一同催動,這個時候符陣會簡短失效一陣子。
符陣失效的時候,就是陣眼殺傷力最低,能量最弱的時候。
這是破陣的惟一機會。
江言鹿將殘卷上記錄的破陣法子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
防止無相宗宗主沒有聽懂,她還做了通俗一些的解釋。
“也就是說,目前就算我們知道修真界底下那生陣的陣眼的位置,成功接近陣眼,也無法利用自身力量,擊潰陣眼,強行破陣。”
“但我們可以用這個。”
江言鹿從玉鐲中拿出一張自己畫過的四象生殺符陣的殺陣符籙。
又在廳堂掃了一圈,運轉體內靈氣,將博古架上的一尊成年男子腦袋大小的冰玉雕吸到自己手中,放在桌麵上。
“假使這玉雕就是地底下那些黑色石碑,上麵的雕刻紋路就是石碑上的符文。”
“我們隻要將這構成殺陣的全部符籙在同一時刻反貼在石碑正麵的符文上。”
江言鹿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符籙翻了個麵,背麵朝著自己,畫有符文的正麵朝向玉雕,抬手將其貼在玉雕上,而後繼續道:
“再統一時間一同運轉靈氣催動這殺陣的符籙。”
“屆時這生陣就會短暫失效一陣子,生陣失效的這段時間,便是我們動手破陣的最佳時機。”
無相宗宗主臉上的愁容終於消散了大半。
這法子聽起來可比上一個轉換之法可行多了。
可他高興了沒一陣,就又有新的問題了。
“可生陣除陣眼之外,其餘所有地方皆主殺,我們要如何進到那符陣當中,還要保證在同一時刻,將殺陣的符籙貼在石碑上。”
江言鹿神色輕鬆,沒有絲毫擔憂:
“我們進不去,不代表地下的傀儡們進不去。”
無相宗宗主恍然大悟:“你想利用那些傀儡?可他們恨不得將我們撕成碎片,如何為我們所利用?”
少女微微一笑:“自然是控製他們。”
她在黃沙城中就掌握了可以控製傀儡的方法,彼時她不過金丹修為,靈識也不算多強,都能將那控製傀儡的符籙畫出來。
而今她已經合體境,神識的強大更是遠超當初。
再畫那符籙便不會有當初的艱難。
不過就是比之先前多了一道步驟——
她得先抹掉暨朝跟傀儡人之間的聯係。
江言鹿看向無相宗宗主:“柯宗主,此事還需要你們無相宗相助於我。”
她又要將殺陣剩下的符籙畫完,又要再畫出龐大數量的控傀符,還要抹掉暨朝留在那些傀儡人身上的印記……沒等她到陣眼,她就會因為過度勞累消耗自己而嗝屁。
沒有必要。
她向來不是個人英雄主義者。
又不是沒人可用了。
無相宗那多壯丁呢,閑著做什?
無相宗宗主雖不解,但事關修真界安危。
江言鹿目前看起來又是唯一一個能在這種關頭上將修真界解救出來的人,他還是義不容辭道:
“你盡管開口,但凡是有用得著我們無相宗的地方,我們必定義不容辭。”
江言鹿道:“無相宗乃修真界第一符宗,宗內符術高強的壯…修士無數,我需要他們和我一起畫符,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縮短破陣的時間。”
無相宗宗主點頭:“畫符沒有問題,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宗內絕大部分人都已經被本宗派下山追殺鎮魔了,此刻還在宗門內的…估計寥寥無幾。”
江言鹿:“……”
他們一直在商討四象生殺符陣的事,倒是忘了這一茬!
祈樾那令人心安的聲音再度落在無相宗宗主的耳內:“無妨,本尊將他們都殺了便是。”
把那群入侵進來的邪魔都殺了,就不會阻礙江言鹿他們畫符了。
……
祈樾行動力很強。
短短一日,就將在無相宗管轄地界內囂張跋扈的氣焰給殺得一幹二淨。
僥幸活著的邪魔,再也沒了剛闖進來的猖獗之態,一個個猶如陰溝的灰鼠,膽戰心驚地躲在暗處,生怕被祈樾發現。
先生派他們前來的時候,可沒說魔域的魔尊也在這啊!
魔尊實力恐怖如斯。
他們一群邪魔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人家動動手指頭。
這才來了不到一日,人就少了大半。
一想到其他邪魔在祈樾的麒麟火恐怖的高溫中化為灰燼,便一陣心悸。
他大爺的。
真就炮灰死法了。
祈樾坐鎮,他們的瘋狂獵殺行動壓根就進行不了。
體內興奮的殺因子在看到祈樾的那一那,就蔫了下去。
別說去殺修士了,他們連頭都不敢探出去一點。
最終瞅準時機,立刻灰溜溜逃出了修真界。
剛巧還碰上正欲往修真界湧的其他邪魔。
對方見他們神色匆匆,不由拉住問道:
“你們怎這快就回來了?難不成那群修士實力太不濟,被你們殺光啦?”
被攔住的那個幾個邪魔一心想著逃命,隻幫忙留下了四個字:“魔尊在那!”
說完便化為幾道黑霧,迅速消失在原地。
“魔尊?”為首那化神邪魔臉色微變,“他不在魔域跑去修真界做什?”
祈樾凶名在外,不僅冠絕三界,在百魔窟中如雷貫耳。
畢竟百魔窟的不少邪魔,是祈樾丟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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