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總。”她的手撫摸著他的胸膛，“愛上我的男人都會倒血黴，所以我那個初戀，像個縮頭烏龜似的，選擇了不告而別。”

    蕭慎沒想到她會這說，眸子怔怔地頓了下。

    許意趁機躲開他的懷抱，用被子把自己攏住，“太累了蕭總，明兒還得做教案，先睡了。”

    男人看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女人，那雙狹長的鳳眸在恍然間，變得黯淡又空洞。

    是夜，雪下得紛紛揚揚，兩座高樓之間的狹小弄堂的寒風洶湧，積雪已經徹底掩蓋了棄磚和碎瓦。

    周圍的一盞路燈陳舊，昏暗的燈光略顯憂鬱。

    少女身上裹著一件單薄的收腰大衣，肚子比她絕美的臉蛋更搶眼，圓鼓鼓的。

    她仿若不覺得冷，站在風最大的弄堂口，望著黑壓壓的前端。

    身後傳來細碎的聲響，穿橙色環衛服的兩個大媽正在翻找停靠在左側的垃圾箱，她們翻一下，瞥她一眼。

    “這丫頭又來等人了，可對麵都堵死了，不會再有人過來了……”

    “誒你看丫頭的肚子，比上次來更大了，得有五個月了。”

    “感覺懷的還是個男娃娃，看那肚子多尖哩！”

    “可憐呦，我見過她等的那小夥子，滿臉的疤又醜又凶啊，活像惡鬼，這漂亮的丫頭到底看上那臭小子哪了嘛，每天來等都穿著這件衣服，還怕那臭小子回來認不出她！”

    兩位大媽議論到這時突然頓住，不刻周圍傳來了貓的叫聲。

    一位大媽又開了口：“這怎跑來這多貓啊！”

    這句話讓少女轉過了身，她剛看清楚入口處、周圍的障礙物、垃圾車上落了最少七八隻貓，緊接著在一聲尖銳的貓叫聲中，那些貓突然騰起朝她撲了過來！

    在大媽慌亂的喊叫，她仰麵倒地。

    雪真的太厚了。

    她連摔倒都沒有聲音，就是她張口喊出的“救命”，也被隱在了繁華都市的喧囂。

    雙腿間流出的血化了一地的白雪，就像極樂世界的淨土上，綻放了一朵又一朵的赤色曼陀羅……

    蕭慎被一聲帶著哭音的“救命”聲驚醒。

    他睜開眼，就見許意小臉猙獰，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雙手在被子上亂抓，一聲聲“救命”從她口中呢喃而出。

    “許意！”

    他的一聲呼聲，讓女人的動作一僵，下一秒，許意睜開了眼睛，但視線迷茫，很明顯還未將夢境與現實區分開來。

    蕭慎探頭在她麵前，他又欲開口，突然許意瞳孔一縮，唇角掠過一抹委屈的時候，揚手在他臉上甩下了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打得蕭慎發蒙，清脆的聲音讓許意的眸子也逐漸明朗，“蕭……蕭慎？”

    男人用舌抵了抵被許意打的那邊腮，緩了緩臉頰的痛感後，道：“你以為我是誰？”

    許意喉骨用力咽了咽，“沒有，做噩夢了。”

    “夢見了什？”

    “剛才被嚇忘了，隻知道很可怕。”許意說著，伸手捧住了蕭慎被她打出印子的那半張臉，“抱歉蕭總，剛才太害怕了，打了您一巴掌，您如果不爽，可以……”

    “我犯不著和做噩夢的女人一般見識。”蕭慎打斷。

    許意又咽了一下，眉心微微顰起：“蕭總您人真好。”

    說過，她翻了個身，雙手緊攥著被角，默默做了幾個深呼吸。

    蕭慎看著她，鳳眸漆黑瞳仁印出的眼神，晦澀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