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雲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王修心中深知自己從拒絕穆崖的一刻起,自己便要與聖女門徹底劃清界限了。
他要落腳,又不願意距離聖女門太遠,便想著在方圓百的範圍內尋得一處落身之所。
好在這個範圍內的無人島嶼眾多,找到一個合適的島嶼也並不是什難事。
他打算在往後的四十年不再過問世事,全心專注修煉一事。
不過在這之前,王修還是覺得要為趙悅成做些什。
禹城外,一處小山腳下。
有些發黑的茅草屋前,坐著一個頭發散亂,麵目滄桑的老年男子。
他的身形有些佝僂,右手不停顫抖著握著拐杖,另一隻手十分蒼白,宛若枯根,好像沒有了絲毫活力。
其正是趙悅成的父親,趙國曾經的王,趙欽。
在茅草屋的周遭,有一半人高的土牆,正南麵有兩扇破爛的木門,上麵插著一麵破舊的黃色趙國龍旗,迎風搖擺。
趙欽看著這搖擺的旗幟,眼神空洞又落寞,似乎想起了許多事情。
趙國國號多年未改,但是名存實亡。
實權已經不在趙家人手中,所有的趙家人都被曹氏以各種理由清出朝外。
即便是曹氏擁立的新君趙廷,也隻是權宜之計。
是整個趙國上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趙廷乃是傀儡皇帝,曹氏一族意圖改朝換代,待到那一天來到,趙廷的性命也便走到了終點。
“老趙!你給我出來!”
伴著一聲怒喝,院落中的大門直接被一推而開,巨大的衝擊力險些將兩側的土牆掀翻。
兩名官兵從門外闖入,驚得趙欽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既是如此,他還是急忙起身,一臉笑容地迎了上去。
“兩位官人,老朽是什事惹了您?犯得著您親自來跑一趟?”趙欽問道。
二人看著有些頹廢的趙欽,皆是現出一抹冷笑。
其中瘦個兒男子一腳踹在趙欽身上,將之踢得接連翻滾,最終趴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
“官人莫打,莫打......”趙欽連忙求饒。
其中一人朝其吐了口唾沫,說道:“你可知道今天是什日子?外麵竟然還敢掛著趙國的旗幟!?”
趙欽一臉不解道:“老朽實在不知道犯了什錯,還請,還請官人明示。”
“趙國已經沒有了,現在是新朝!”一人回道。
“新朝?”
趙欽有些愣神,精神都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趙,趙國沒了?不,怎會這樣......曹新......你個混蛋!混蛋!”趙欽情緒越發激動。
“死老頭子,太上皇的名字是你能叫的?簡直找死!”
“打他!”
二人再次上前,對著趙欽拳打腳踢。
趙欽凡體肉胎,很快便承受不住,開始求饒。
二人似乎也是打累了,全都喘著粗氣停下手來。
“真是糟踐的老東西,身體這硬,累死老子了。”
瘦個兒男子說道一句,隨後想到了什,輕笑道:“老家夥,你讓我們饒了你也行,去,自己把那旗子摘了去。”
趙欽莫敢不從,連忙稱好,拄著拐杖走向門口。
就在趙欽剛剛走出幾步,那另外一名矮胖的官兵一腳絆在拐杖前麵,叫其直接脫手,一個踉蹌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塵土。
兩名官兵‘哈哈’大笑,似乎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場景。
趙欽閉著雙眼留下兩行淚花,跟著從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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