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世殊時異，老朽竟還能得見扶桑大神，倍感榮幸。”

    羲和哼道:“當年，你被我扶桑神族斬為兩截，封印於洞庭一帶。沒想到，還真小覷你了，居然能突破封印重回人間。”

    “扶桑大神見笑了，老朽這點道行在您麵前猶如腐螢比之太陽。”

    “巴蛇，你哪來那多場麵話？難道你又能知道我們是誰嗎？”

    那聲音笑笑，說道:“大神以人間姿態蒞臨，老朽眼拙，一時無法分辨，但大神風姿絕倫，想來不是羲和大神便是常曦大神吧？”

    羲和輕哼，不置可否。

    巴蛇又說:“不知大神何故與我這徒兒一般計較？”

    羲和一聲冷笑，“計較？他擾亂社會治安了！我作為江城市民見義勇為不行？”

    這一番話給巴蛇幹沉默了好一陣，恐怕他也沒想到羲和會是這番說辭。

    “這個……大神何必同凡人那般狹隘呢？”

    “哼！”羲和眉毛一挑，“你這學生拿著江城戶口不幹人事，別人管管還不行了？”

    “徒兒頑劣，請大神高抬貴手。”

    羲和還想還嘴，夏寧卻搶先開口:“我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

    “哦？”巴蛇一時看不清這夏寧使的是何路數。

    “但我有兩個要求。”

    “大……神請講無妨。”巴蛇的這聲“大神”叫得很勉強，本來他所在意的隻有羲和一人，但夏寧這架勢……搞得好像他才是話事人一樣。

    夏寧看了眼任務進度條，90%，隻差臨門一腳。既然任務的要求是“破解江南區連環殺人案”，那或許暫時留下趙天明性命也能完成任務。

    “將這片小空間撤回現實，讓趙天明的罪行袒露在世人麵前。”

    “罪行？”趙天明輕蔑道，“他們也配給我定罪？”

    “住嘴！”夏寧喝道，他一想到自己但凡晚到一秒，陸詩檸或許便和之前的三具無頭屍體一樣，他便怒火中燒。

    “天明，休要多嘴。”巴蛇的聲音無形中帶有威嚴。

    “是，老師。”趙天明恭敬地回應。

    “大神，我答應您的要求。”巴蛇轉而朝夏寧說道。

    “第二個要求，趙天明和這人——”夏寧指了指那名已經失去意識的，名喚“巴奴”的精壯男人，“你隻能帶走一個。”

    他話音剛落，巴蛇就做出了選擇，“我選天明。”

    趙天明發出一聲冷笑，“他本來就是靠老師賜予生命才苟活的一具屍體，給你又怎樣？”

    夏寧看著趙天明的眼睛，一字一字，緩緩開口:“下一次，絕不饒你。”

    趙天明回以他冷漠的對視，隨後，他便與巴蛇化為一陣青煙，隨風消散。

    夏寧感覺眼前的視野正潛移默化發生改變，這片空間正逐漸被拉回現實。雖然這間房間的布置沒有絲毫變化，但已經打通了與現實世界的壁壘。

    趙天明離開後，羲和一聲輕哼，“幹嘛放走他？”

    夏寧說道:“你就別裝了吧？我們現在算是共坐一個神位，你一開口哪根腳趾在動我都知道！你用出那棵古樹的虛影後，就已經油盡燈枯了吧？”

    “切！被你看出來了。剛才裝的累死我了！”羲和不再偽裝，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她還是嘴賤地加了一句，“你說說，我現在哪根腳趾在動？”

    “我是比喻！比喻！”夏寧說，“總之，如果撕破臉，我們恐怕沒法討到好，你那口血憋很久了吧？不如就著巴蛇對你的畏懼，借坡下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