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哭笑不得,一邊感慨於黃衝對柳木月的用情至深,一邊又驚歎於黃衝的家世出身。
金烏宗雖然不如紫雲宗,但也是有名的修行宗門,能在金烏宗擔當丹藥長老,黃衝的父親,必然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大修,煉丹技藝也冠絕宗門。
能在一個宗門擔任丹藥長老,那毋庸置疑必然是那個宗門的第一煉丹師。
卻是不知黃衝有如此家世,為何要舍近求遠,做一名製符師?
他若當一名煉丹師,有他父親指引帶路,豈不是事半功倍?
當周青忍不住這樣問了黃衝後,黃衝便笑道:“賢弟有所不知,我母親是金烏宗的符籙長老,我無論選擇製符還是煉丹,都可以事半功倍。”
周青怔然許久,忍不住搖頭苦笑道:“是小弟坐井觀天了,兄長的出身,真是讓人羨慕。”
“沒什好羨慕的,為兄自己根骨低劣,沒有好的修行資質,家父家母費盡心血,如今才不過讓我堪堪達到煉氣五層,就連柳……”
說到後麵,他興意闌珊的搖了搖頭,止住不言。
周青也是沉默了下來,二人相顧無言,然後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天。
今日的夜空很清澈,月朗星稀,連一片雲彩都看不到。
“賢弟好生珍重,為兄走了,日後有機會,來金烏宗找我相聚,為兄必然掃榻相迎。”
黃衝收回目光,拍了拍周青的肩膀,轉身便走。
“兄長!”
周青喚了一聲。
黃衝回頭看向他。
周青道:“兄長送我如此大禮,小弟無以為報,送兄長一首詩,為兄長踐行!”
黃衝止住腳步,笑道:“賢弟請講。”
周青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黃衝定定的看著周青,嘴中喃喃:“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
過了好久,他豁然開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少了之前的鬱鬱,多了爽快。
“多謝賢弟贈詩!”
他對周青遙遙施了一禮,轉身幾步之間,便走到了街道盡頭,消失不見。
隻是遠遠地,似乎還傳來了他吟誦詩詞的聲音。
“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好詩啊,好詩……”
周青望著空曠的街頭許久,心中未感失落。
他和黃衝認識不久,之前雖以兄弟相稱,其實並沒有多少交情。
可今日一別,他卻突然覺得,心中空空蕩蕩,對黃衝的感情,驟然深刻。
竟然和去年他的至交好友徐鳴向他辭行,離他而去時,一樣的讓人傷感哀愁。
他緊了緊手中藥匣,禁不住自語道:“兄長恩情似海,兄弟沒齒難忘,日後若有機會,必將湧泉相報。”
有了這一匣藥材,他相信自己定然可以熟悉掌握三種丹藥的煉製,全都達到“通”的層次,繼而成為一名初級煉丹師!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