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起時,李卿佑已經不在了,九歌問起宮女才知道是東承帝有召。
用過早膳後走到牡丹苑,不知不覺地就想起了以往在西胤陪著母後種植花卉的日子。
算起來自從嫁過來這邊也有四五個月了,不知母後,大哥和二哥現在怎樣了呢?
九歌歎氣一聲搖搖頭,還是別想著有的沒的好,畢竟相隔遙遠即便想念又能如何?還是找些事幹幹好。
這樣想著便叫來花匠把翻土的工具拿來自個兒跑去為牡丹鬆土。
旁邊的宮女和花匠聽到時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著沒有動,到底是七皇子看得最重的花卉,萬一弄死了幾盤,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抵啊!
九歌亦明白他們的苦楚,“你們盡可放心吧,所有後果都由我承擔就是了。”
花匠猶豫了片刻還是拿來了工具交給九歌。
李卿佑從宣明殿回來後,看到的就是身著水綠色衫裙的九歌把長發綰在一邊,盤腿坐在地上挽起袖子拿著鬆土的工具對付著牡丹下的泥土,白皙的玉手上多了好幾道泥痕,額上也多了不少汗珠。
聚精會神地忙了一個上午滴水未進,這會兒已經覺得渴了。她用袖子擦了一下額上的汗水,正想喚來宮女拿水,一碗水便遞到眼前。
她笑著接過,抬眼便見到半蹲在她一旁正準備為她打傘的李卿佑。
她喝過水把碗遞還給他,“父皇找你是有什重要的事嗎?”
“就是關於接下來的狩獵日而已,還有就是過幾日大皇子要回來了所以要設一場接風宴。”
“大皇子?李晏宏?”
“嗯。”
“他不是一直在墉州邊境地駐守的嗎?怎這突然地就回來了?”
“其實早在幾年前父皇就想讓他回來了,畢竟這幾年北溟亦沒什大的動作,邊境也暫時得到安穩。隻是皇兄他一直過分擔憂,總不肯放心。今年的中秋他能回來,父皇很高興。”
九歌沉思一番便笑著道,“這下算是整個李氏皇室的皇子都聚一起了,看來這次狩獵不簡單啊!”
李卿佑一笑,“過會兒帶你去馬場選一匹好馬。”
她笑著點頭回應,然後低下頭繼續著停下的工作。
李卿佑靜靜地在一旁為她撐傘。
安靜了一會兒九歌又忍不住要話了,“你怎會那喜歡牡丹呢?尤其是算不上珍品的白玉牡丹。”
李卿佑下意識地看向那些開得嬌豔的牡丹,漂亮的桃花眼幽光暗轉,“其實我沒有那喜歡,最喜歡牡丹的是我娘親,常卿殿的牡丹都是我娘親留下的。”
九歌咋舌,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隻好專注地繼續翻著土,等著李卿佑繼續話。
“至於白玉牡丹,也許娘親就單純地喜歡它的白潔,不張揚吧。”
“可惜。你娘親就長著一張不得不張揚的容顏。”許是專注於自己的工作所以她也沒想那多就順著話回道。
話一出口她就悔到腸子去了,怎就了這樣一句話啊!她咬咬唇,偷偷瞄了一眼李卿佑,正好撞了個正。
九歌幹咳了幾聲緩解尷尬,“這個···我的是···我···”最後緘默。
出乎意料地李卿佑卻是一反常態地笑出了聲,“一向伶牙俐齒的你也有今。”
九歌立刻氣炸,眼珠子死瞪著他,幹脆把工具一扔,起身拂去身上的塵埃便離開。
什人啊這是,這也能拿來笑!
留下的李卿佑笑著看向她離去的背影,深幽的眸子卻漸漸變得黯淡。
午膳過後,九歌跟著李卿佑來到了馬場。遠遠地就能見到顧琉螢正在馬廄挑選著馬匹,身邊各站著李洵宇和李玉瑤。
李玉瑤最先注意到這邊,笑著向他們招手,然後蹦蹦跳跳地來到九歌身邊,“七皇兄,七皇嫂。”笑容明媚,臉上的梨渦更顯得活潑動人。
李卿佑笑笑,“玉瑤,你怎也來了?”
狩獵場一向規定後宮之人不得前往,李玉瑤出現在此倒是有些意外。
李玉瑤歎氣一聲,“我是陪著九皇兄和四皇嫂來的。”
“七皇嫂和四皇嫂真是好,能得到特例去狩獵場,從到大我還沒能去過一次呢!”李玉瑤氣鼓鼓地抱怨道。
“父皇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啊!我和你四皇嫂能去也隻是看在是鄰國之人才特許前去的,即便去了大概也隻能待在一旁幹看而已。再了,荒郊野外的有什好啊!”九歌在一旁好生安慰道。
“這倒也是···”李玉瑤這才消了消氣。
正著,李洵宇和顧琉螢就來到了眼前。
隔了一段時間沒見顧琉螢,九歌不由地多看了她幾眼,錯愕地是居然看到她絕美的容顏上多了一絲憔悴,九歌甚至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覺察到九歌的視線,顧琉螢抬眼與她對視,九歌亦不回避,綻開如花的笑容,“許久不見了,四皇子妃。”
顧琉螢一笑,“是啊。不知當日的問題七皇子妃可是猜出了答案?”
九歌笑容一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九歌自認愚笨,想了半亦想不出,索性不猜了。”依舊保持著姣好的笑容。
“哦?是嗎?看來是我高估了。”顧琉螢的唇角上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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