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在樓下站了好久,北城的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
渝歡在樓上時不時會透過窗戶望下看,樓下的人很快全身都被附上一層雪白,她有些擔心人會凍壞。
渝澤看到她的動作,不滿地“嘖~”了一聲。
直接上前拎著她的後脖頸把人丟回自己的房間,關好門,不許她出來。
“時間很晚了,早點兒睡吧!乖啊!”
渝歡看著鬧鍾上顯示的時間——7:20.
無奈。
這個時間睡個毛啊!
時遷下午就來了,被她哥和她爸直接攆了出去,要不是她媽攔著,這大過年的,他們一家人沒準兒還要上警局坐坐。
時遷被趕出去後就一直在樓下站著,等著,但是她的家人一直不允許渝歡下樓。
八點半的時候,渝歡從房間出來,渝澤皺眉:“這晚了,出來幹嘛?”
渝歡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想下去一趟。”
在她哥發火前又趕忙補充道:“我去和他談一下,也算做個道別,讓他回去吧,不然,這樣在外麵凍壞了還得是我們麻煩啊!”
渝澤一隻手摩挲著下巴,思考著她的話。
“下去可以,但是我得跟著你。”
渝歡知道這是她哥鬆口的底線,並不意外,點點頭,回房間拿了外套穿上,下樓。
渝澤在他們身後二十米處的地方,並沒有跟的很近,隻是確保萬一時遷那小子犯渾,硬要把他妹拉走的時候能把人搶回來。
今晚的大雪是北城近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渝歡隻是走過來這幾步,身上就披了一層霜白,卷曲的睫毛上也沾上星星點點的小冰晶。
她在時遷麵前站定。
時遷啞聲道:“歡歡,我們回家好嗎?我再也不會讓你生氣,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好不好?”
渝歡心酸的厲害,她在想,要是時遷從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該有多好,又或者,高三畢業那天他們沒說話該多好。
·
渝歡是轉校生,在高三那年轉來了南城。
她性格本就內向,初來乍到,又剛好是高三這個特殊時期,沒誰會有多餘的心思來認識她是誰。
是以,高三這一年內,渝歡也隻是和身邊的幾個同學熟悉一些,好些同學一年內甚至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高考結束後,大家回到班收拾自己的物品,教室亂糟糟的,從講台上經過的時候被兩個追逐打鬧的男生不小心撞到,眼看臉就要磕到桌角了。
渝歡伸手胡亂一抓,倒真讓她拽住了什,不等她使力,就感覺自己被一陣風帶了起來。
渝歡餘驚未消的站好,緩了好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那個把自己拉起來的人。
是老師手有望衝清北的好苗子。
時遷把人扶起來站定。
渝歡小聲的說了聲謝謝,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就要離開。
時遷叫住了她:“哎,你是叫渝歡吧?”
渝歡點點頭。
他和渝歡也是第一次有交集,他隻是覺得眼前這個同學好像有點兒過於內向了,她好像就是因為這個才轉到這的,這要是到了大學指不定還是得受欺負。
“渝歡,是至死不渝的喜歡嗎?”時遷輕聲道。
渝歡直接回他:“那你呢?是時過境遷的時遷嗎?”
時遷和她都是一愣,渝歡也沒想到她能這快回嘴一個人,這是第一次。
大腦好像不工作了,嘴一禿嚕,就這說出來了。
她臉瞬間爆紅,就要從旁邊的小道擠出去,卻被人跟了上來。
時遷把人堵在教室後門。
時遷仰麵考了幾秒鍾,漠然俯下身和她平視:“也可以理解為——即使時過境遷,我對你依舊是至死不渝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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