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蚍蜉,但孟荀沒想過走的,至少不是現在。
極地往南是北地,北地再往南就是九州,是漁陽、是平和、是兩江……那還有一個名字,叫故鄉!盡管龜甲起碼還得千年才能化盡極地,哪怕孟荀在怪力這一路上修到極致都沒法活到那般長遠,可他還是想努力一下。
盛祁康盛、何止千載?
孟荀還是籠雀中人,更不敢走了。籠雀中人護國有責。
既然不走,孟荀就開始惦記破解的辦法。
是的,盡管在場三十大妖消磨半甲子都沒合計出一個恰當的破解方法,人少力淺的孟荀仍然要試上一試。
畢竟是逃不掉的。
孟荀心安理得地問仙子:“咱們若是在這逗留久了,可會被大妖們察覺?”
“不會。”仙子多次擔保。此處是她的降生地,她能完美融入此處的天地,即使大妖們有些奇怪異能專攻神識,也不可能。
孟荀再問:“那若是在地底動法呢?”
聞言,仙子一怔,她可一直在讀心,卻沒發現孟荀竟然已經有了對策,“你有什方法?”
“你竟然沒讀到?哈哈!不過我也隻是腦子閃過了一下,心中並沒默念。”孟荀一邊說著,一邊總結經驗,靈機一動這種念頭仙子是沒法捕捉的,如此甚好!
始終讀心的仙子避無可避地冷笑一聲,懶得應了。
孟荀訕訕,不敢造次,權當仙子是應承了個正麵答複,趕緊亡羊補牢:“你……你還不知道什是醫學。就比如我昏迷的時候,這是一種傷勢,至於為什叫‘傷勢’,別問我,我解釋不了。有傷就得找人來治,怎治就是醫學的事情了。可醫學不隻管精神上的創傷,皮肉傷、筋骨斷、還有毒害等等都是醫學的範疇。”
酷愛學習的仙子神色轉緩。
這下孟荀心有底了,“我在平河郡……嗯,這個地方如果你有興趣的話,等了結了這的事後我可以帶你去轉轉,反正你也是要往南走的嘛。我在平河郡曾跟一個精通醫術的前輩學醫,他叫杏九針,他是一個紮著七根小辮子又留有兩根長須的小老頭,一生浸淫醫術、鍾愛下毒解毒。
“他們玩毒的人除了自己配毒以外,最熱衷去做的一件事就是去發現新的毒藥。天下之大,哪怕有著漫長的壽命,誰都不可能把所有的生靈都一一分辨,因為在人進化的同時動植物也在進化。毒藥也是這個道理的。當然哈,杏老師是不愛離開東北的,不過這跟他沒啥關係。
“跟他有關係的是他總說一句話,‘天然的毒藥身邊總有它的解藥,越毒越有’。”
說到這,孟荀頓了頓,靜靜等待仙子消化剛剛的話。仙子自然不負眾望,科普過程中孟荀敞開心扉,配合後者所想的畫麵,仙子理解得相當快。
於是孟荀順勢拋出了一個問題:“如果把火芯龜當作極地、當作天地的一顆毒藥呢?它的毒性毋庸置疑,一旦功成荼毒天下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這算不得天然吧?”仙子總對生死這樣的話題有著不錯的理解能力,這要歸功於她的出身。
對此,孟荀隻能輕咳兩聲,強作解釋:“火芯龜甲想要埋在這再到發作,應該沒個漫長的時間是不可能的。既然時間足夠長,它早就紮根在此,又怎能不算是半個‘天然’呢?總之,它肯定沒法挪窩了不是?”
火芯龜甲陣法是有人布下的,兩寸火芯龜也必定是死於非命,這是敲定的事實。
不過,孟荀並不認為殺害火芯龜的人有多強。當然,幕後黑手肯定比他強,甚至能夠跟仙子爭鋒,但是肯定不比兩寸火芯龜猛。要有能匹敵兩寸火芯龜的實力,還需要布下這個陣法?直接一記掌法、催動氣力就能自己融了極地了,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實力不濟”的幕後黑手挪動火芯龜甲需要時間、將龜甲紮根極地也需要時間、等待陣法發動更需要時間,這三段漫長的時間足夠讓天地反應過來並且作出舉措。
如果說火芯龜陣法是極地的毒瘤,那就在其下原本萬丈開外的仙子降生地就很有可能是這顆毒瘤的解藥。
當然,這又牽涉到另一重。
按照仙子的記憶,應該是先有降生地後有陣法的,可是其中時間漫長到早就忘記了沒法計算、而且天道蒼蒼誰都沒法判知它的手段,或許是提前預判、又或是不止一套方案隻是幕後黑手運氣不好正踏入了天道布置的其中一重手段。
姑且按照孟荀所想的去推理就是,不必徒增煩惱。
要不然為什幕後黑手不選擇極地正中心,而是在正中心以外又一段距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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