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晚飯時間很快接近尾聲,喧鬧恢複寂靜,眾人迎來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然而一道身影帶著煙塵卻是快速的闖進了罪民的視野,金光閃耀,似星辰般矚目。
“他怎來了?”
芸盈眉頭一皺說道,不單是他們兩人,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時間大家紛紛神色緊張了起來。
“有必要這著急嗎?”吳岩暗自低語。
金將在空地中央停了下來,滿麵微笑的掃視了一圈,道:
“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一下,監長今天說過有事要大家配合,時間也差不多了,現在我需要所有的孩子和孕婦都到我這來,介於你們是弱勢群體,監長特意為你們安排了好東西要招待你們。”
空地上安靜的落針可聞,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甚至有的人還後退了兩步。
金將看到沒人下來,臉上的鱗片猙獰的張開,他招了招手,黑暗中猛地竄出數個變異序列者,他們分散四周將在場的罪民團團圍住。
“怎,我說話沒聽懂嗎,非要給你們疏通一下耳道嗎!”
冰冷的話語猶如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中。
頓時罪民中開始騷亂,有的孕婦,孩子經受不住恐嚇主動走了出來,而有的哭喊著竟然硬生生被人推了出來。
人性的醜惡在危難麵前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揭了下來,赤裸裸。
隨著一個個身影走出,很快中央位置就聚集了所有的孕婦還有孩子,細數之下足足有數十名,而其中大多數孩子因為是罪民亂來的產物身體都存在先天的不足,有的五官扭曲沒發育完全,口鼻歪斜,類似侏儒,有的身形佝僂背後頂著個高高的肉包.......
再搭配孕婦那肚子撐的幾乎要把身子壓彎的體型,這些人組合在一起,不大的空地簡直就是人世最醜陋的地方,沒有之一!
“哥,他們這是要幹嘛?”芸盈小聲問道。
“不清楚!”吳岩也不知道,但有一點他很確認,監長肯定沒憋好屁。
就在這時金將冷笑著抬起了胳膊,單手一指,道:“對了,還有你們兩個,監長特意囑咐務必要請到!”
“......額??”
吳岩臉色一沉,立刻脫口而出道:“我們不是孩子,她也不是孕婦!”
“廢什話,難道我沒看到嗎,快過來!”金將斥道。
緊接著一名皮膚龜裂,渾身土黃色的變異序列者走了過來,他雙手相握戲謔的看著兩人大有一言不合就開幹的架勢。
“哥.....走吧!”芸盈停頓了兩秒,最終艱難的吐出了那兩個字。
吳岩瞥了一眼,無奈起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為什要加上我們兩個,難道看守的事敗露了,可叫這些孩子和孕婦幹什呢,難不成要給罪民一個慘痛的教訓?
代價未免太大了,這些家夥怎舍得。”
他理不出一點頭緒,也不清楚這些人到底要幹什,依現實的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都跟我走。”
金將瞪了兩人一眼,便上前去帶路,其它的變異序列者也都圍攏了過來,將吳岩他們向前趕,稍有不配合就是拳打腳踢。
“不想死的都快點,別給臉不要臉!”
.........
昏黃的路燈一盞盞的消失在身後,又一盞盞的出現在前方,咫尺光暈之後便是黑暗,繼而又迎接光明。
來來回回,仿佛是陷入了某種循環。
“哼,哼.....”
壓抑的哭聲自孩子們口中發出,即便是竭力的控製,但依舊清晰可聞,他們在害怕,隻能用眼淚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哥....哥,....我們....要去哪....會不會.....再也回不來了!”
小男孩抬起頭哽咽的說道,他一雙眼大大的但沒有聚焦,瞳孔灰暗且無神。
吳岩拉著他,他認識這孩子,名字叫“小泥鰍”隻因為這孩子整天渾身泥垢,大家都這稱呼他。
小泥鰍是個瞎子,是自打生出來就帶的缺陷,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更不清楚為何要來到這個世上。
好像這的孩子都是如此,他們是畸形,是醜陋,但都是鮮活的生命!
生而不養,那為什要生,難道就為了貪圖一時的快感,為了讓他們成為待宰的羔羊嗎!
吳岩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道:“別害怕,我們會回來的,到時候哥哥還帶著你!”
小泥鰍很乖的點了點頭,手緊緊的抓著吳岩。
“都快點!”金將在前麵催促道。
聞言,吳岩不禁眉頭皺的更深,他們已經走過了辦公樓,路過了處刑場,竟然還沒到地方。
他不由得有些疑問,抬頭四處觀望。
周圍空空蕩蕩,隻有幾座廢棄山石堆積的高丘,前方還有一盞路燈,之後是無盡的黑暗。
吳岩努力的在記憶中搜尋自己所在的地方,可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沒來過這。
“不可能啊?”
罪域雖然麵積很大,但他畢竟在這生活了二十年,大部分的地方即便受到限製沒去過,也應該見過,可麵前的環境如此陌生。
“這到底在哪?”
吳岩站在光與暗的分界,突然一股冷風竄出,不由的渾身發寒。
下一刻,黑暗就像是一隻噬人的猙獰巨獸,瞬間將所有人吞沒。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