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半小時之後,何崇光一行人的車輛緩緩停在了一個小鎮入口。
天色漸明,不遠處,傳來陣陣雞鳴。
煙囪騰起陣陣炊煙,與山間白霧融為一團。
四下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熟透的紅果,紅彤彤一片。
何崇光讓車隊在鎮外等候,吩咐薑紫妍看好秦蘇蘇,然後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向鎮子西頭走去。
西頭一處寬敞的尋常農戶,正是溫良玉的家。
剛剛六點半多一點,門外已經排起了長隊。
隊伍從門口一直延續到了巷子口。
二十幾個人,都是來找溫良玉看病的。
何崇光耐著性子,排在了隊伍最後麵。
他是來求人的,不想太過張揚。
而且他知道這個溫神醫的古怪之處。
給窮人治病,向來分文不收。
富人來看病,卻要依病因來決定治或者不治。
那種所謂的富貴病和不可描述的病症,溫良玉一概不治!
以他所言:“有果必有因,因其所以,惡果自食!”
何崇光耐著性子,等待溫良玉開門納客。
突然,他眉頭微皺。
兩輛黑色奔馳轎車從遠處駛來,速度飛快,揚起漫天沙塵。
途中差點撞到一位農婦,喇叭按的震天響,司機打開車窗破口大罵,態度極其囂張。
看車牌,是從齊海市來的。
不一會兒,兩輛車就停在了巷子口,從車上下來了八個人。
為首一人年紀不大,二十幾歲,穿著剪裁得體的棕色西裝、黑色襯衣,戴著一副茶色眼鏡,頭發梳得亮。
後麵七個人的穿著打扮全都流流氣,有幾個人的脖子、手臂上還有大片的紋身。
他們一行人徑直向人群走來。
“去去去,都給我散了!”
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推搡排隊的鄉親。
為首的年輕人從口袋了掏出一塊手帕,捂住口鼻,揮了揮手,說道。
“各位鄉親,今天我要跟溫大夫談些事,你們改天再來吧。”
一個戴著耳環的年輕人大喊道:“聽到我家少爺說的了嗎?趕緊給我滾蛋!”
“你們是誰啊?想要看病就乖乖去排隊去!”
一個農婦縮了縮脖子,白了他們一眼。
“就是!我看你們不是本地的吧,來這耍什橫!”
“不想看病就趕緊滾蛋!”
一個老大爺怒罵道。
年輕人搖了搖頭,笑道:“鄉下野狗就是不懂禮貌!去,給他們上一課!”
“是,少爺!”
戴耳環的年輕人二話不說,飛起一腳,把老大爺踹倒在地。
另外有人揪住農婦的衣領,左右開弓,狠狠甩了幾個耳光。
其他村民見這夥人竟然如此凶悍,全都默不作聲。
農婦被打了耳光,反倒激起了凶勁。
“我要跟你拚命!”
說著,從地上摸起一塊青磚,要向年輕人砸去。
下一秒,農婦愣住了。
戴耳環的年輕人從口袋掏出一把匕首,看著她嘿嘿冷笑。
“大媽,你想試試這把刀子的厲害?”
說著,他冷不丁大跳一下,嘴“啊”了一聲。
農婦哪見過這種場麵,嚇得把青磚一丟,癱倒在地。
戴耳環的哈哈狂笑起來。
年輕人似乎很滿意村民們的反應。
他輕咳一聲,大聲說道:“各位鄉親,不用慌張。我是盛江製藥的總經理,龔斌。我這次來,是要跟溫醫生談合作的。以後溫醫生煉製的各種藥品,將全都有我們藥廠負責生產經營。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到藥店買到,再也不用排隊了!你們開不開心?”
聽到龔斌的話,有幾個村民臉色微變。
盛江製藥是齊海市著名企業,年產值在三億以上,在東山省,也算是個數得著的企業。
當然,跟尚德集團那種龐然大物相比,就不算什了。
龔斌,正是盛江製藥董事長龔啟智的獨子。
社會上關於他的傳聞數不勝數,什酒吧喝酒一言不合打死人,酒後撞車,玩弄女明星等等,是一個有名的紈子弟。
幾個知情的村民,趕緊小聲招呼其他人離開,生怕走晚了招惹到這個瘟神。
沒想到,卻有一個人不知好歹。
“慢著!那個四眼仔,我不管你是誰,給我到後麵排隊去!”
龔斌一聽這話,臉色微變。
眾人聞言看去,見一個穿著廉價運動裝的年輕男子,站在隊伍最後麵,滿臉不屑。
正是何崇光。
戴耳環的年輕人冷哼一聲,手晃動著匕首,大步向何崇光走去。
“小子,你剛才說什?我沒聽到,你再說一遍?”
何崇光搖搖頭。
“我說,你們給我......”
“操你媽!”
何崇光剛開口,戴耳環的年輕人就把匕首狠狠捅了過來。
眼看何崇光就要血濺當場,噗的一聲輕響,戴耳環的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睜大眼睛,嘴角流涎,喉嚨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然後雙膝跪地,趴在地上,抽搐起來。
何崇光冷哼一聲。
“敢對我動刀子?沒取你性命,你應該感到幸運!”
刷刷刷!
其餘幾個人瞬間將何崇光圍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全都隨身帶著刀子和甩棍,此刻全都拿在手,惡狠狠地盯著何崇光。
龔斌搖了搖頭。
“小子,上一個敢跟我逞能的,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你準備怎向我道歉呢?”
何崇光根本懶得搭理他。
他伸出三根手指,淡淡說道。
“我給你們三秒鍾時間,如果還不趕緊滾蛋,休怪我不客氣!”
“哈哈!我倒要看你怎跟我不客氣法!”
龔斌眉毛一挑:“兄弟們,給我好好教訓他一頓!”
何崇光輕輕歎了口氣。
他緩緩握緊了拳頭。
這幾個貨色,瞬間就能打倒,根本不用費力氣。
突然有人喊了聲:“住手!”
一個人影衝了過來,擋在了何崇光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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