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誠懇是勝過一切謊言的,這是我作為一個萊姆時感受最深的一點。我通過連接對小強說:“說歸說,真要對你出手,說實話,我也想過,但是我很猶豫,我不知道我對你出手的意義是什,我對你有些說不出來的疑惑,也許你對我也有,那應該是我們來到這個陌生世界之後,周圍一切未知的危險,逼迫我們為了生存下去而無法避免生成的感受。就像你說的,我們畢竟都是萊姆族,在這個世界,現在,沒有什可以比我們倆之間的牽絆更深。”
“行了,你別廢話了。”見我喋喋不休,小強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我,“你下回可長點心吧,要是我超出了你的感知範圍,你就說一聲。跟我的腦電聯係你說斷就斷,我要是有個萬一,我怎聯係你啊?你怎來幫我啊?我本來心情挺好的,想著我也走把正門,結果你就給我個閉門羹,我最後還是走下水道才回來的,整得像我喜歡下水道那個味似的。”
“你從下水道回來的?”我有些愕然。
“不然呢?你們家也沒給我留門,不從那走,我怎回來?”
我趕緊揮手將小強甩到地上,然後跑去衛生間仔仔細細的洗起手來。
“哼,”小強冷漠的看著我急急忙忙跑去衛生間的樣子,嘟囔著,“說得天花亂墜的,到頭來,還不是嫌棄我?”
夜漸漸深了,雄蟋蟀們大聲吵著要討老婆,小強主動提出要回到瓶子去,我跟它客氣了一下,換來的卻是它的白眼。我擰好了瓶蓋,將瓶子放在了床頭,在蟋蟀們聲嘶力竭的怒吼中,艱難的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我們起的都很早。媽媽已經開始忙著張羅早飯了,我則在為今天的考試坐著準備,倒是小強,它竟然提出要洗澡。
“你一隻蟑螂洗澡?”我被小強的想法給驚掉了下巴。
“我當然要洗澡了。以後我天天都要跟你在一起,要是不窮講究一點,我早早晚晚會被你摔死。”看來它還在為了昨天知道它爬過下水道後,我的舉動而耿耿於懷。
“需要我怎做?”我也希望它跟在我身邊時是幹幹淨淨的,所以很樂意配合它的清潔行動。
“幫我在肥皂盒弄點肥皂水,我自己就能搞定,我可是有六條腿,處理這點小事,那是小意思。”
小強洗的很仔細,我都洗漱完了它還沒有結束,於是我就先和媽媽吃早飯了。
“你這是打算在家養一隻蟑螂嗎?”吃飯的時候,媽媽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慮,和我討論起了這個話題。雖然她昨天就已經發現了小強,但是那還是被封在瓶子的,為了給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些合理的自由空間,不想讓母子關係因為一隻蟑螂而變得緊張,她沒有立馬將蟑螂處理掉。但是今天一大早,我竟然毫無顧忌的把蟑螂放了出來,還在衛生間的肥皂盒泡肥皂水,這讓她有些不好接受,也難以理解,所以,就趁著早飯這個時間,和我攤牌了。
“嗯,”我點了點頭,麵對媽媽的顧慮,我需要合理的安撫,不然保不齊會埋下什隱患,“它叫小強,我想養它。之前你不在家的時候,都是它陪著我的,它很規矩的,還講衛生,你看,它現在就在那自己洗澡呢。”
“這孩子,怎有點胡說呢?蟑螂又不是小貓小狗,它們也不通人性,怎能當寵物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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