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紹安在殿內看著太後一行人離開之後,連忙出來扶著臨溯兒進了偏殿,為他治傷。
賀弋與謝妱拂對視一眼,便也跟了進去。臨溯兒傷勢很重,他應該去看看。
謝妱拂笑了笑,轉頭看向雙腿有些發軟不住給自己擦汗的書敬則往這邊走來。
書敬則走近,有氣無力地道:“姑娘,您可得告訴殿下,這樣的經曆奴婢經不得下一次了。”
“書公公之前在金鑾殿大殺四方,怎今日還害怕了呢?”
書敬則撓了撓頭:“嘿嘿,總覺得不太一樣嘛!哦對了姑娘,東宮外有人找姑娘呢,看樣子有些麵熟,但是奴婢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謝妱拂有些疑惑,現在知道她還活著的人也沒多少。
“姑娘,不然還是先稟報了殿下再做決定吧。您可一點事兒都不能有了,不然殿下怎辦啊!”
謝妱拂剛想點頭,卻從門外看見了一個人影,頓時笑道:“不必了,我去去就來。”
書敬則覺得奇怪,看著謝妱拂往外走,臉上還帶著笑意,書敬則猛地一拍腦門,壞了,他得告訴殿下去!
謝妱拂走近等在遠處的人影,笑著與他問了禮:“先生!”
晉稚笑笑,伸手虛扶了一下,又把手中的藥包遞給她。
“這是之前在下為表哥配的驅獸藥,表哥說最好也給殿下送一些。東宮與在下相識的,也就姑娘一人了。”
謝妱拂又道了聲謝,晉稚依舊笑得溫柔:“姑娘不必道謝,分內之事而已。”
“既如此,在下便告辭了,以後若有需要,找人去公主府捎句話就好,最近在下都在京中。”
謝妱拂點了點頭,見晉稚離開之後便轉身往回走。
誰知一回頭,就見賀弋與書敬則站在自己的身後,也不知道站在這兒多久了。
看見賀弋,謝妱拂便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賀弋也回以微笑,隻是這笑容怎看都有些勉強。
“妱妱,剛才是誰來了?”
看到謝妱拂手的東西,賀弋眼神一閃,頓時有些著急,忙上前握住謝妱拂的手:“妱妱,你生病了嗎?”
謝妱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賀弋是看到了她手的藥包誤會了。
“沒有,這個是給殿下的,剛才先生送過來的。”
“先生?”賀弋成功捕捉到了謝妱拂話的關鍵詞。
一個能讓他的妱妱稱呼“先生”的人,到底是誰?
“就是晉稚,奴婢能見到殿下,還真是多虧了他。”
之前謝妱拂當著晉稚的麵喚他“先生”,喊習慣了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見賀弋的樣子,好像不怎開心,難道是吃醋了?
賀弋自然知道晉稚是誰,隻是他之前雲遊天下後來又隱居山野,是柴寅找他幫忙他才會偶爾出山。
他怎會主動來給他送藥?
怕是為了別人吧。
賀弋心頭泛起些密密匝匝的疼,他知道自己這醋吃得很沒道理,可是他就是覺得有些慌亂。
妱妱待他好,心疼他,對他有歉疚,可是他從妱妱的眼神看到的愛意其實並沒有很濃厚。
終是他愛妱妱更多更多。
隻是他還惦記著妱妱剛才說的,回來見他多虧了晉稚,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忙把自己酸澀的心思藏起來。
“妱妱,一路上你可曾受到委屈?”
謝妱拂搖了搖頭:“沒有,之前我在山上迷了路,正巧遇到了晉先生兄妹,是他們收留我又帶我來京城去見公主。”
“怎會在山上迷路?”
謝妱拂一哽,這話她沒法回答啊,正想著怎編個看起來不那扯的理由,賀弋便笑著道:“妱妱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點心?”
謝妱拂知道賀弋是在照顧她的感受,她不說,賀弋便不問。
“其實,晉先生他……”
“妱妱,臨溯兒沒有傷及性命,把傷養好就沒有大礙了。”
謝妱拂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賀弋又道:“明日我們便去別苑,如果妱妱想去魁山看看的話也沒問題,讓宋得意準備好。”
謝妱拂便不說了,隻是抬頭看向賀弋,隻見他也不看自己,隻是在自顧自地說著什。
隻是賀弋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甚至還有些顫抖。
謝妱拂停下腳步,想抽回自己的手,好好與賀弋說說。
可是賀弋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什,執拗地不放手。
他轉過身看著謝妱拂,眼神有些哀戚。
“妱妱,我不想鬆手。”
謝妱拂有些無奈,卻是忍不住笑了笑:“不鬆就不鬆吧,殿下你低低頭。”
賀弋毫不猶豫地低下頭,但賀弋還是比謝妱拂高出許多,謝妱拂索性踮起腳來,親了親賀弋的唇畔。
“殿下,我可不會對別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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