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過，天上飄下無數雪花。“今年雪應該墊的起來。”“我看這雪墊不起來。”一旁的老頭子坐在搖搖椅上悠閑的說，老婆婆斜睨了彭外公一眼，搖了搖頭，她知道老頭子心在想什，但是……

    程婆婆用手撥了撥燃得通紅的柴火，讓它們燒的更加熱烈，火星子在麵劈啪啦的跳躍著，火光映得程婆婆臉頰通紅。

    突然，程婆婆一手拿著火鉗一手掀開旁邊一個半人高的壇子，迅速的用火鉗在柴火夾出一塊燒的透透的金亮的煤塊放到壇子，合上蓋子。然後放鬆坐下的靠在牆壁上，又將目光看向窗外。

    此時外麵太陽正大，樹葉也都焉焉的掛在枝頭上，水泥地板上也蒸騰出一股股熱氣。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又將目光放在了柴火上。

    “老婆子，老婆子。”彭外公坐在搖搖椅上，“怎突然愣神了。”程婆婆沒理會他，轉身走進灶屋，坐在柴火堆中，看著旁邊快要滿了的壇子，喃喃自語：“還有十幾天了，怎還沒打電話過來。”

    突然聽到路邊上有汽車轟鳴的聲音，連忙起身去路邊看，彭外公也從椅子上嗖地一下站起，跑在了程婆婆的前麵。此時路邊上早已圍上了一群人，正熱熱鬧鬧的圍著小汽車，車上下來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孩兒，背著一個灰藍色書包。

    看著周圍一圈的人，男孩明顯愣住了。“你是哪家的啊？”“怎這早就放學了？”“爸爸媽媽沒一起回來嗎？”男孩摘下口罩，一個一個的回答到：“嬸，我是大灣路王樹樁家的，我們學校上網課，所以回來的比較早。叔，我爸爸媽媽還在上班，他們月底才能回來。”說著他又戴上了口罩，風實在太大了，一說話就喝一嗓子風夾雪。

    前麵又來了兩個略顯老態但腿腳利落的老人家，“爺爺，奶奶，你們怎出來了，外麵風刮的大，你們快回去。”說著拖著行李箱跑在前麵。“王哥，享福咯，孫子這早就回來陪你們，我那個孫子隻想在城呆著，都放學十來天了，不願意回來，說家沒暖氣，交通也不方便。”

    “哪是不方便，現在水泥路都修到家門口了，唉，是我們這太偏僻了，沒地方買好吃的哩。”大家都站在路口上開始聊起天來，隻是時不時有人的眼睛會像那個來車的路口看上幾眼。

    每過來一輛車，大家的眼睛都會亮上幾分。但再沒有車停在路口了。隻有一股股寒風打在臉上，堵住了人們的嘴巴，頭發絲兒在風中亂糟糟的舞動著紮在深深的溝壑中。隻有汽車開過時的尾氣會帶來一點點暖意。

    沉默中大家開始關注起車牌:“這是粵的車牌，這遠都開回來過年，精神真好。”“這是滬的車牌，據說大城市好賺錢。”“這是渝的車牌，還開的是奔馳，你們看車標想不想個車輪。”空氣漸漸流動，有人回家拿了個大樹樁，用包穀葉子小心的引燃，放進路旁邊的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