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在和平年代，看人打個架都覺得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如今他看到了幾萬人正在拚命，這視覺衝擊，讓他腎激素急劇飆升，好像身子的不適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他感覺他此時的身體狀態比任何時候都要好上不少。

    他猛然的舉起一塊石頭，朝城牆下扔去，擊中了目標，對方連慘叫都沒能留下，帶著開花的腦袋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楊帆正查看著他的戰果，看到有所收獲，心情好上不少，再怎，他也參與了這場戰爭，總給自己的亂彈琴找個給自己開脫的理由，讓自己心感受一些。

    “啊！”

    “…”

    城下不停的傳來慘叫，奇怪的是他們好像並沒有還手，楊帆一把拉過一個盾牌，剛才那感官刺激隻給他提供了短暫的氣力，心平靜後，酸軟的感覺又回歸了，他還是那個廢物。

    還是楊老大看不下去了，一把扶起了他，一手舉著盾牌，楊帆才看清下麵發生了什。

    高麗人很多，哪怕楊帆站在這高的地方，還是沒有看到盡頭，可小麵的都是什人啊！

    老弱婦孺組成的隊伍竟然敢進攻大唐精銳把守的城牆！？

    楊帆清楚的看到，一個老翁，拄著一個木棒，慢慢向前，還是給一支箭直插腦門；也有不少拖著小孩的婦女，麵露絕望，磨磨蹭蹭的向城牆這邊走……

    這幫人不是軍隊！楊帆肯定的想到，這些人應該是前些日子他們的叛亂的農民，應該給鎮壓了，可能當權者覺得與其就這白白砍了，不如讓他們產生價值。

    不說他們能不能攻下卑沙城，能消耗唐軍的體力也總比消耗自己將士的體力強！

    有人說，他們怎會如此聽話，這不得不說小胡子屠殺猶太人的情景了，為何他們會列成一排方便給別人屠殺？

    甚至還會麵朝下的躺下去，後麵的人明明看著前麵的人是如何死的，輪到他們時，他們有反抗嗎？

    就那一小隊人在屠殺，他們那多人為何不反抗？那近的距離，他們反抗殺人的人為必能反應過來，他們哪怕一人一口都可以咬死他們了吧。

    可能還會有人說，站著死也好比什不做來的強！

    但事實是，給屠殺者人殺到心理出了問題，都沒看到多少反抗的跡象。

    他們怎想的楊帆不得而知，他楊帆不是哲學家，也不是心理醫生，他隻知道，城下無數的老弱婦孺正往唐軍槍口上撞，唐軍也沒有因為他們的樣貌就停下了手，反而拿他們練起了手弩，三三兩兩的打賭看誰射的準。

    算你厲害是男人最好的榮譽與表揚。

    “啪啪！啪啪啪！”石子不斷落地的聲音。

    終於，高麗那邊的將士也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也許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屠殺，他們的拋石機再次發動。

    他們拋的不是大石頭，而是拳頭大小的小石子，這分量對於城牆來說無關痛癢，可打在人身上卻非常致命。

    而且它的準頭雖然強差人意，好在數量足夠多，直接把城牆附近的人都砸翻在地。

    等這波石子過去，楊帆灰頭土臉的再次爬上牆邊，單是反彈的石子就讓他吃盡了苦頭，他估計靠近城牆下邊的應該沒幾個活人了。

    楊帆再次從牆上探出了頭，果然城下躺著一堆人，有些還在蠕動，但大多數是安靜的躺在那。

    頓時戰場上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不管是城下送死的，還是城上屠殺的，楊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形容這場麵，城上的將士不由得停下手準備好的武器，那小小的摳擊如同有千斤，怎也按不下去！

    太慘了，這群人的生命如同洪水中的浮萍，下一秒好似就得沉沒，消失的無影無蹤。

    “…”

    “…”

    城下麵好像有人在叫喊什，太模糊了，楊帆沒聽清，他把頭探出去了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