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瀾。”媚央抬頭,凝視著麵前低頭斟茶的人的麵容,輕聲喚道。
“嗯?”采瀾放下茶壺,抬頭問道。此刻茶香彌散。
媚央:“這幾日的請安,我或許要與芙婕妤她們一同回宮了,你若是願意一起的話……”
“不用了,禦花園和她們那邊的方向不同,我自己回去便是。”采瀾淺笑道。
“采瀾……”媚央握住采瀾的手,卻不知什。方才為安如鈺話也是她自己選的,與安如鈺她們交好以保護自己也是她早就有的打算,可她真的不希望采瀾因此難過。方才在鳳鳴宮采瀾給她一個理解的眼神,可媚央知道采瀾理解自己,卻不知采瀾自己的心情。
我真的不是個很好的朋友呢。媚央在心嘲笑自己道。
“其實你什都不用,”采瀾溫柔而堅定地道,“你需要芙婕妤。”
媚央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采瀾。
“你雖得皇上寵愛,可集寵於一身也是集怨於一身,總有人要找你麻煩。幾個月前莊嬪作踐你,你也跟我過嘉貴妃往宛儀殿中放巫蠱娃娃的事,一次兩次能擋,可許多次呢?你需要他人的扶持,我身份卑微做不了什,可芙婕妤不同,她背後有安國公府的勢力……”
媚央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采瀾搖頭:“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現實擺在這,咱們不知道什時候就會被暗害,與其這樣抱在一起被大風刮走,還不如尋一絲依托,我是理解你的。不過我人微言輕,便不與芙婕妤她們同行了,也免得給你添麻煩。若她們是值得依附的,那便好好依附吧。”
媚央凝視麵前這人那如水的眸子,心不知怎的,便安定下來,更多了一分麵對困難的勇氣。
采瀾低眸,將麵前的茶盞推向媚央,緩緩道:“冬日都是陳茶,你再忍忍,春日就有好茶了。”
媚央微微抿了一口,這茶是陳茶,卻香氣馥鬱,沁人心脾。
水仙一事絲毫沒有影響媚央與安如鈺的恩寵。嘉貴妃十分喪氣,好在肚子的孩子一長大,她也不再關注其他人的恩寵,而是一心一意安胎。
氣一日日暖起來,轉眼到了媚央進宮的時候。不知不覺地,都進宮一年了,這一年發生了多少複雜的事情,有得寵,也有受辱。她得到了采瀾這一個真心的姐妹,得到了皇帝無上的寵愛,自然也學到了許多。她知道嘉貴妃一直對自己和其他得寵的主虎視眈眈,也知道胭華在令慈宮的教導下改了性子。好多事情都不同了。
一日,李太醫給嘉貴妃把平安脈。這幾日,李太醫愈發覺得自己先前的判斷是失誤的,他根據那時嘉貴妃的脈象信誓旦旦地嘉貴妃肚子極有可能是男胎,可如今卻越來越覺得是女胎。可李太醫不敢,他不敢,嘉貴妃那期盼能誕下皇子,若他了是女胎,誰知道嘉貴妃會發多大的脾氣。所以他隻能祈禱嘉貴妃這一胎會生下皇子,對胎兒性別的判斷本就不準,若是判斷有誤也是有可能的不是?
六月初,嘉貴妃終於分娩。在花婉殿折騰了一,終於生下了帝姬。嘉貴妃分娩本就極累,卻聽穩婆“母女平安”,心中一震,竟昏倒過去。
在場的接生嬤嬤與太醫隻覺得是產婦分娩太累而昏倒。到了半夜,嘉貴妃醒來時,看見乳母抱著繈褓的嬰兒。昏倒之前的記憶本就不清,此刻她還抱著一分自我欺騙的希望,抱過孩子,又問乳母:“是男孩還是女孩?”
半夜三更,偏殿那的宛月早已睡了,可做夢又醒了。她聽母妃也醒了,吵著花冉要去看母妃。花冉尋思她看看嘉貴妃和妹妹也好,便帶她去了正殿。
乳母笑吟吟地對著嘉貴妃道:“是個可愛的帝姬。”嘉貴妃心一驚,怎李太醫好的皇子成了皇女?產後的女子本就虛弱,再加上這一分神,她一不心鬆開手,帝姬就這樣摔倒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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