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熙不好意思般朝著采瀾一笑,道:“是。”又對景弋道:“晚膳過後顧將軍要見皇上的,皇上不如先回去早點用晚膳,免得誤了時辰。”
景弋點頭,轉身離去。媚央連忙扶起采瀾,心疼道:“采瀾,叫你受苦了。”
采瀾的臉色蒼白,輕輕抬起手來,卻倏地落下,身子向後一仰,已神誌不清。
“主暈倒了!”巧織喊道。
……
“我想到他會偏心,卻不曾想過他會這樣偏心……”采瀾在臥榻上,病容憔悴,聲線孱弱。
媚央勸慰道:“嘉貴妃太能狡辯,皇上被迷惑也是有的。姐姐養身子呢,萬不能再傷心了。”
采瀾笑得淒慘:“他若是真的不知真相也就罷了,可嘉貴妃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他是當真不知道發生了什嗎?不過是心偏到極點,什都不顧罷了。”
媚央一時不知如何勸慰才好。采瀾得消極,可卻有理。媚央自己也不相信景弋真的不清楚到底是誰的錯,隻是他的一顆心長偏了,真相為何,也改變不了他的態度。
所幸他還不算完全偏心嘉貴妃,他的心,亦有自己和許多人的位子。憑著這些,媚央未必不可一戰。
好不容易讓采瀾寬了心,睡下了,媚央走出淺雨閣。碧水似的空那樣晴,媚央心卻五味雜陳。
行至禦花園,媚央又遠遠看見了宛月與宛雲。方才與嘉貴妃爭辯一場,現下自然沒心情看見她的兩個女兒。可宛雲卻老遠地看見了媚央,她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事,興衝衝地跑過來,叫著“朱母妃”“朱母妃”。宛月見她跑開,立即追上前,拉住正欲撲到媚央身上的宛雲,規規矩矩地向媚央行了一禮:“兒臣給朱母妃請安。”
媚央叫她免禮。宛雲正欲湊到前麵跟媚央話,卻見宛月將宛雲拉在身後,似護著她一般似的。媚央不由問道:“宛月這是做什?”
宛月想了想,還是倔強地抬起臉,道:“我母妃在淺雨閣所做之事確實不對,但宛雲是無辜的,朱母妃若是要傷害宛雲,兒臣是不肯的。朱母妃要出氣,就出在兒臣身上好了,千萬別動我妹妹。”
媚央瞧著宛月還是孩子氣的模樣,卻挺直了腰板,一副大義凜然,舍生忘死的神態,仿佛真的要媚央對她怎樣似的。的宛雲在宛月身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睜著大眼睛一會兒看看姐姐,一會兒看看媚央。
媚央失笑:“宮中自有宮規在,我也沒資格對你們做什。再我若是真的動了你們,你母妃豈不要撕了我?”曹操曹操就到,遠遠地,嘉貴妃氣衝衝地走來,喊道:“朱氏,你要對我的女兒做什?”
嘉貴妃疾步走上前,擋在媚央與宛月、宛雲之間,質問媚央道:“朱媚央,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動我女兒,我就掐死景暄!”
媚央愣了一下,轉而道:“什死不死的,娘娘在這禦花園什呢?臣妾不過是偶遇二位公主,娘娘未免太過敏感。”心中卻想,嘉貴妃害怕自己的女兒受到一點傷害,可為何那樣狠毒地對待采瀾?
嘉貴妃依舊半信半疑。媚央道:“不信你問兩位公主便是。”嘉貴妃轉頭問宛月、宛雲:“朱貴嬪要是對你們怎樣,你們就,可千萬不要忍著!”
宛雲搖搖頭,宛月也搖搖頭。嘉貴妃知道自己是錯怪了媚央,但還是放下狠話:“你以後見到本宮的女兒都給我繞道走!”
她也不跟媚央糾纏,轉頭拉著宛月與宛雲就走。媚央轉念道:“娘娘清楚自己有軟肋便好。”語氣平淡,在嘉貴妃耳中卻是威脅的意味。可她的女兒的確是她的軟肋,雖然平日煩得要死,可若是誰真動了她們,她也是饒不得的。她雙眸一寒,冷冷道:“可惜你也是有的。”便帶著兩個女兒離去。
遠遠地,宛雲趁著嘉貴妃看不見,轉頭向媚央揮手告別。隻見宛雲手是攥著的,仿佛拿了什東西,那東西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待嘉貴妃她們走遠,媚央忽然反應過來,那是前些自己給她的琉璃珠子!宛雲竟還拿著,原以為那珠子是要被嘉貴妃給扔了的。
雲綰不清楚這些,隻道:“嘉貴妃真是人之心,還以為娘娘要去害她的孩子。”
幾日後,景弋也意識到當日做得實在有些過,雖他九五之尊也不至於去給一介宮嬪賠禮道歉,但是作為補償,他還是去了淺雨閣幾次。媚央一度擔心對景弋失望的采瀾會出言不敬,惹怒景弋。可幾日來,淺雨閣都相安無事。甚至景弋還賞賜了采瀾許多東西。
最近這些事鬧得大,就連深居令慈宮的太後也聽了。她一日召賢妃來,道:“哀家本以為溫家被彈劾她該收斂了,誰知道她連著去芙蕖宮和淺雨閣鬧了兩場。哀家雖不喜安氏與胡氏,可凡事以和為貴,她也不能這樣折騰人。哀家想著,也應該施些手段打壓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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